“什么?”鹿眠觉得莫名其妙。
“眠眠,我好像发烧了......”林涧的语气比上个星期醉酒时还要虚弱,隔着电话都能感受到她的难受,鹿眠皱起眉头,没有担忧只有冷漠:“你发烧了为什么要打电话给我?”
“没有别人了......”
“你老公呢?”
“没有老公...”
不是老公不在,而是没有老公。
离婚了?
电话那头的林涧呼吸沉重,好像说话都很困难。
鹿眠沉默了一会,低声说:“如果实在难受,你可以打120,找我做什么?还是说,要我帮你打?”
她在电影院刻意压低的声音真的很醉人,就算是说出这样冷漠无情的话。
林涧当初在江城一中的人缘好得很,大把认识的朋友留在江城,为什么偏偏要来打扰她?
鹿眠有些愠怒,林涧自己心里没有数么?偏偏要来找她?觉得她时隔七年,依旧可以挥之即来招之即去?
电话那边没有回复,只剩粗重的呼吸声和布料摩擦的声音,隔着电话都能让人感觉到那边升高的温度,想象出难受得翻来覆去的画面。
“......林涧?”
磨磨蹭蹭的,那边传来虚弱又自责的哭腔:“对不起......”
她好像意识到了,自己不应该打扰鹿眠。
“......”
电话挂断,鹿眠把手机收进口袋,重新看向大荧幕。
尹暖就坐在她旁边,虽然没听到林涧的声音,但听得到鹿眠冰冷的回复,看了一会鹿眠,发现她有些心不在焉,纠于是善解人意的说:“鹿眠姐姐,你朋友...她可能是确实没办法了才找你,要是拖下去...发烧严重是要烧坏脑子的。”
尹暖说得没错。
发烧严重确实会烧坏脑子,结合不久前酒吧服务员所述林涧的状态,鹿眠担心她并不只是发烧。
要是有别的什么状况......?想起来自己之前因为发烧导致脑膜炎直接去世的亲戚,鹿眠有些不安起来。
林涧不打电话给她还好,现在找了她因为她的置之不理真的出了什么事,鹿眠想自己之后也不会好受。
心里本就混乱纠结,耳边又是尹暖善解人意的劝说,她还是打算去看看。
毕竟,生命可贵。
鹿眠拿起放在手边的包,对尹暖抱歉一笑,“这次算我爽约了,下次我请你吃饭,好吗?”
“鹿眠姐姐能出来陪我看电影我已经很开心了...”尹暖知道自己要知足,但是还是不忍心真的推掉鹿眠的“补偿”,小声说:“鹿眠姐姐快去吧。”
鹿眠颔首,拿着包迈开长腿吧离开了电影院。
她的导航还记得林涧家的地址,离这里并不是很远,半个小时后,她就带着退烧药来到了林涧家门口。
依旧是昏暗潮湿,前几天还忽明忽暗的灯泡彻底坏掉了,她用手机的手电照明,敲了敲林涧家的门,好一会都没有人来开。
她只好再次打电话给林涧,好久才被接听,鹿眠叫她来开门,她说有备用的钥匙放在地毯下面。她的声音听起来更加虚弱飘忽,鹿眠赶紧翻开地毯找钥匙,打开了林涧家的门。
林涧的家很小,一眼就可以看完全部,床上被子隆起,林涧蜷缩着躺在那。
鹿眠关上门大步走过去,林涧脸红得不行,眼眶烧红,她闭着眼,万分难耐。
鹿眠伸手去试探的额头,很烫,“林涧?”
林涧缓缓睁开了双眸,眼神虚弱又喜悦,让人动容。
她张了张干燥的唇,“眠眠......”
这副病态的样子还真是令人担忧,鹿眠问:“侧过体温了吗?”
“哼...嗯....”
看样子她根本回答不了。
鹿眠神情又严肃几分,好在刚才买药时正好顺便买了根体温针,她弯腰掀开林涧被子一角,林涧眯着双眼,好像烧得迷糊,任由她怎么做。
鹿眠干净利落的将体温针放入她的腋下,重新盖上被子,走到饮水机接热水。
五分钟后,她拿出体温针看,三十九度五的高温,她必须确认一下林涧的脑袋有没有被烧坏,考虑要马上把人送去医院。
“林涧,林涧?”
她用手轻拍林涧红透了的脸,好几下这人才有反应,睁开那双充满雾气的桃花眼。
眼神还是很迷离。
鹿眠把她从床上拉起来,被子从身肩上滑落,露出白皙的肩膀和大片锁骨,肩膀都烧成了霞红色,有种羸弱的美感。
她的头沉重无比,无力的往鹿眠那栽,紧接着被掐住了肩膀,不允许倒下。
鹿眠皱着眉头,那张本就疏离冷艳的脸显得又冷又强势,她抬起林涧的下巴,又在她脸上轻拍了两下,“我是谁?”
林涧眯着眸子,过了一小会,她语气温柔极了,“眠眠呐。”
“名字。”
“嗯...鹿眠。”
鹿眠思量片刻,“念一下自己的生日。”
语气一点也不硬,反而磁性醉人,但就是有种高高在上的不温柔的感觉。
冷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