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母脸色怪异地看了两眼封映月,特别是看见封母那难看的脸色后,忽然觉得自家闺女确实不错了。
“走,我给你去供销社买点东西,你也早点回家,”宋枝拉着宋母往供销社走,不给钱可以,但是为了让对方稳住一段时间不来筒子楼,那还是得买点东西,她身上就带了两毛钱,买点糖得了。
于是宋母就这么不情不愿地跟着走了。
封母缓过来后瞪着封映月:“你这算盘打得可真精!一个月二十块钱,工人一个月有些才二十多块钱呢!我们要是每个月有那二十块钱,能来找你?”
封映月讽刺一笑,打量了封母几眼:“你看,吃亏在自己身上的时候,自己也不愿意啊,我也不是冤大头,再说,我们唐家有自己的孩子,侄子侄女,养自家的还来不及呢,哪有功夫养别人。”
“哪有侄女?不就一个侄儿吗?”
“有啊,都快半岁了,”封映月抬头看了眼烈日,“反正你们给得起钱,我就让他住过来,给不起就算了,要是没事儿我回去了。”
说完就要走,封母急了,一把拉住她,“你咋能不管他呢?”
“我凭什么管啊?又不是我儿子,”封映月拉回自己的手,二人的拉扯被一直注意着她们的赵大嫂还有王大嫂瞧见了。
王大嫂拿着蒲扇起身往外走,“情况不对,我去看看。”
赵大嫂二话不说也跟了出来。
封母被封映月方才的话气得要死,正骂她无情无义等话时,就见王大嫂二人出来了。
“哟,这是咋了?怎么还拉拉扯扯的,”王大嫂挑眉问道。
“是啊,有话就好好说,”赵大嫂点头,挺着肚子过去挽住封映月的手,看向话噎在那的封母,“什么叫不管侄儿就是狼心狗肺了?婶子,你不会是想把孙子给女儿养吧?哎哟,我可多年没有见过这种不要脸皮的人了,婶子可不是这样的人吧?”
其实苏苏爹之前也差点弄成这样,后来苏苏娘带着苏苏搬了出去,接着提出离婚或者是分家才回筒子楼。
如今苏苏爹已经分家了,也把苏苏母女接回了筒子楼,苏苏娘把婆家人得罪了,可也换来了他们小家的利益。
“我也觉得婶子不是这样的,哪有让出嫁的女儿养着孙子的,那可臊皮丢人得很。”
王大嫂还用手在脸上划了几下,表示丢人。
封母在外人面前是有些怂的,她被二人相继调侃,整个人都不自在。
“听见了吧?”封映月耸肩,“反正我条件摆出来了,还是那句话,能给我就让他住过来,不能给,那就算了,你回去跟他们商量商量,等我男人回来我也跟他说说。”
还商量啥啊?一个月给二十斤粮食,还二十块钱,是个人都不会答应的!
又听她提起唐文生,略有些心虚的封母干巴巴地问道:“跟他说什么?”
封映月看过来,“当初说给了彩礼,我就是封家的人,以后有事儿没事儿都别跟娘家联系,我们是做到了,你们没有,那之前给的彩礼,是不是要退一些?”
退钱?
那没门。
本以为能打秋风的封母生怕她真向自己要钱,挎着篮子便快步走了。
王大嫂和赵大嫂对视一眼,也听明白了,当初封映月和唐文生结婚,是给了一笔不错的彩礼钱的,可能因为带着孩子又说他那方面不行,所以即便知道女儿嫁过来是后娘,还有可能守活寡,封家还是把她嫁过来了,而且似乎想断亲……
真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啊。
王大嫂热情地拉着封映月和赵大嫂去家里吃凉糕,她早上做的。
白糯糯的一碗,上面再浇了几勺红糖,闻着香,吃着又凉又甜。
“我特意放在冷水里,所以有一点凉,不过最好的还是老家的河坑或者是老井,那可比这样凉得多。”
王大嫂一边吃一边道。
封映月和赵大嫂跟着点头。
见苏苏娘收衣服回楼上,王大嫂又低声道:“我听苏苏娘说,她婆婆和嫂子现在恨透了她,虽然分家了,还一直在苏苏爹面前说儿子的事儿呢。”
封映月点头,“苏苏也说她奶奶一见到她,就说弟弟的事。”
“没儿子就不活了?”
赵大嫂翻了个白眼,“瞧瞧田婶子的日子,过得多好,女儿女婿都是孝顺的,还没有那么多操心事儿。”
“说到这个,”王大嫂又想起一个事儿,“就二楼六号的刘长伟叔你们知道吧?他儿子在相看对象,那边的意思,只要长伟叔把工作给他儿子,就马上能结婚。”
“啥意思?他就这么一个儿子,那工作不是早晚都是儿子的吗?”
赵大嫂疑惑道。
封映月倒是听明白了:“意思就是现在就让长伟叔把工作给他儿子。”
“长伟婶能答应?”
赵大嫂瞪着眼,这工作给了儿子,那以后的工资就是儿媳妇掌握着,这年头,谁管钱谁是家里的主事人。
这日子长了,长伟叔他们的日子怕是不好过。
“就是不知道他们怎么想的,如果应了,那咱们筒子楼又要办喜事儿了。”
王大嫂见封映月吃完了,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