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封映月没念书了还坚持自学这一点,唐文生表示了赞叹与支持不说,还跟封映月说屋子里第二个箱子里放了不少初中和高中的书,她闲来无事可以看看。
那都是他念书时用的,上面还有不少笔记呢。
至于工作。
唐文生想了想后道:“我明儿去厂里看看。”
“好,”封映月怕他误会自己一定要厂里的工作,于是又说,“只要是活儿,我都能做。”
“我知道了,”唐文生应下。
饭后二人一道去洗水池那边洗碗,旁人还在议论赵大嫂婆媳。
此时赵大嫂夫妇还在张大嫂家里,劝说赵天娘和他们回去,别在别人家里闹。
封映月二人端着碗筷,提着锅从张大嫂门前路过时,封映月瞧见里面站了好几个婶子和嫂子,燕子端着碗站在她爹身旁,一会儿看看这个,一会儿看看那个。
赵天娘还在那拉着其中一个婶子的手哭道:“我这么一把年纪了,带好几个孙子孙女,这手心手背都是肉,咱咋可能会偏心啊?”
她哭,赵大嫂也哭。
“娘您要是这么说,那就太偏理了,就上次我偷摸回去,瞧见我家囡囡,眼巴巴地看着她哥哥们吃天哥买回去的糖呢!看向您时,你居然说一个丫头片子吃啥糖,你这不是刮我的心吗?”
赵天娘死不承认,哭声更是盖过了赵大嫂。
封映月的脚步停留了一会儿,便继续往前走了,唐文生见她往前走,也跟了上去。
二人把外面的东西收拾好,唐文生还抽空去顶楼把衣服收了下来,这会儿自然是没干的,他就晾在大门挨着木架的地方,那有一根竹竿横放着,正好晾衣服。
煤油灯放在收拾干净的饭桌上,现在时候还早,那边更是闹得很,睡觉自然是不行的,于是封映月就开了第二个箱子,拿出了几本初中一年级的书。
她走到饭桌边上,对看书的唐文生道:“我先看看,有啥不会的,你能教教我吗?”
“当然,”唐文生点头,还取了一个新本子和一只新的铅笔给她,“有啥不明白的尽管问。”
本来唐文生以为很快封映月就会问自己了,可等了又等,也不见对方有动静。
偷偷瞥了一眼,发现她看的是语文,于是便想这语文确实也没啥问的,所以就等着她看数学的时候问自己。
封映月看书也很有计划,每一科都是一个进度,语文看完,就看数学这样来,即便她是老师,可这个年代的书与后世还是有很大区别的。
首先语文就有很大的不同,数学的题则是要比后世笼统一些,没有那么多分开解步的细节。
发现唐文生的小动作后,封映月暗骂自己看入了神,于是赶紧找了几个地方,虚心地向对方请教。
于是在赵家人的争吵与外人的劝说声下,封映月与唐文生开始了“教学”时间。
等赵天来敲门借煤油灯的时候,二人才停下来。
封映月看了看外面的天,微微星光,但已经很黑了,而且楼下坝子里也没啥人。
他们家两盏煤油灯,借了一盏给赵天,赵天苦着脸道:“我娘非要现在回老家,今晚上有得闹了。”
原来是要送他娘回乡下。
等赵天提着煤油灯走后,封映月小声问道:“文生,赵大哥他们老家远吗?”
“十公里多,”唐文生回道。
那比唐家近了一半。
“时候不早了,明儿再学吧,晚上伤眼睛。”
唐文生又看了眼她面前的书,轻声道。
“好。”
因为接下来还要继续看,所以封映月就把书放在木架上,接着她抱着搪瓷杯喝了口水,往外看了两眼。
唐文生把凳子放在饭桌下,见此说道,“去三楼吗?我正好要去一楼。”
也就是要去方便的意思了。
封映月耳根微热,她确实想去三楼。
“好。”
她走在前,唐文生提着煤油灯走在后,走廊上还有两个婶子在说赵天家的事儿。
等封映月完事儿出来时,唐文生已经在那了,他下去的时候把煤油灯给了封映月,自己摸黑去一楼的,封映月拦不住。
回到家,如新婚之夜那般,唐文生熄灭了灯,与封映月隔着不少距离平躺入睡。
这一晚,封映月睡得非常沉。
要不是隔壁赵大嫂的哭声太大,她还不知道啥时候醒呢。
等她洗漱好时,唐文生已经摆好早饭,是玉米饼子加上凉拌莴笋根。
味道还不错。
“我明儿一定早点起来。”
封映月低声道。
“没关系,”唐文生笑了笑,顺手又给了她一个玉米饼子,“我习惯早起。”
隔壁的哭声又响起了。
封映月咬下一口饼子:“待会儿我过去看看。”
“好。”
唐文生吃过饭后,封映月就让他自己收拾自己的好去上班。
等封映月收拾好去赵大嫂那时,发现张大嫂她们也在,见她进来,赵大嫂红肿着一双眼让她自己找凳子坐。
“你也是,咋和她硬碰硬?”
这是住在洗水池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