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能走吗?”慕檀祁撇了眼谭妙花,淡淡地说。
“能……只是现在去哪儿?”谭妙花有些忐忑地看着慕檀祁,刚刚在牢房中这病娇太子的话她可是听得清清楚楚。什么叫谋害国师的人已经找到?国师不是病死的吗……这慕檀祁说起假话来还挺真。
只是,这家伙撒谎带她出了牢狱又是为了什么……
谭妙花心中正泛着嘀咕,头顶上便传来慕檀祁的声音。
“回东宫,不然你觉得,你现在还能去哪儿?”
谭妙花愕然抬头,看着慕檀祁眼底泛起似有似无的笑意,一股寒意从脊椎骨开始蔓延。
她铿锵几步后退,摇着头,她才不要去病娇太子身边,六日期限的任务她已然超时,这慕檀祁许是又想了什么花招来折磨她,她若是去了,岂不是羊入虎口!
看着小宫女惊恐摇头的动作,慕檀祁眸光一寒,“你不愿意?”
“对!我不……”谭妙花刚要开口,可刚发声的嗓子中突然一股剧烈刺痛,像是被针扎得一样痛,仅片刻,浓烈的血腥味在喉咙中上下蔓延。
谭妙花痛苦地捂着脖子,内心尖叫,“完了,刚刚不过吸了一点哑药而已!这药也太毒了!”
看着面前小宫女陡然痛苦的模样,慕檀祁眼中的戏谑瞬间消散,不再咄咄逼问,语气森冷地问:“怎么了?”
谭妙花指了指自己的嗓子,想叫却叫不出声来,慕檀祁双目微沉,旋即一把扯过小宫女的腰,将她拦腰抱起。
青年解下外罩的大氅,盖在了她单薄的身子上,脚步飞快,一路向一个方向跑去。
尚带着余温的外袍盖在身上,意识昏迷之余,谭妙花感到了一股久违的安心,腊月寒冬风吹打在脸颊上又冷又疼,可忽略了这点不舒服后,一股温暖的体温逐渐侵透全身,她像是沉在了一片温柔乡中,缓缓的昏睡去。
一夜倾盆雨,次日清晨时,窗外屋檐上还挂着一排雨珠,滴滴答答的落在石板地上。
宽敞洁净的木屋内,一台方几案上摆着刻有海棠花纹的镂空香炉中,缕缕香烟飘出,旁边还摆着金色花纹盆,盆中正烧着上好的木炭。
小火燃燃,整个屋中都被烤的暖烘烘。
谭妙花从困顿中醒来,缓缓睁开沉重的眼皮,入目是一间朴素的木屋,不是那腥臭潮湿的牢房,也不是令她胆战心跳的太子宫中,而是一个陌生的屋子。
惺忪中双眼逐渐睁开来,谭妙花立刻从陌生的床榻上翻起身子,压着嗓子轻轻叫了一声,“阿乌鹅依乌鱼……”
[宿主你在说什么?]
谭妙花惊喜道:“嗓子没事!”
她又扫了扫陌生的屋子,惊喜道:“这里不是东宫,莫非慕檀祁见我可怜便放了我?现在我在宫外?”
她正惊喜地想着,木屋忽然被推开来,一个轻缓的脚步声缓缓而入,谭妙花看着来人一身宫女服,满心欢喜破碎了一地。
原来她还在宫里…那这里是何处?
进来的是一位年纪稍长宫女,身着淡橘色的宫服,模样极其温和,岁月在这名宫女的脸上留下了几道明显的皱纹,不过这也抵不住这宫女温和动人的气质。
宫女端着一碗冒着热气的红枣粥走至谭妙花面前,道:“小丫头醒了,那旁的椅子上放了件旧裙袄,你先穿上吧。”
“姐姐…你是……”谭妙花未急着穿衣,先问了心中的疑惑。
宫女莞尔一笑道:“我叫芙连,是太子殿下的奶娘,你可以叫我芙连。”
谭妙花瞳孔一震,有些结巴道:“奶…奶娘?”
芙连笑着点了点头,“我曾是太子的母妃李皇后身旁的丫鬟,皇后在太子五岁时便去了,不过养过他几年罢……”
谭妙花从吃惊中回过神来,想想倒也是,听闻这病娇太子年幼便丧母,有奶娘倒是不足为奇,只是…看着面前面容和善的芙连姐,谭妙花真想靠在她的耳边说,“你养的是个大疯批啊!”
不过她到底是忍了下来,道:“芙连,你挺年轻的……”
闻言,芙连捂唇笑道:“听殿下说你是个嘴甜的丫头,没想到还真是……”
谭妙花扯了扯僵硬的嘴角,勉强一笑,“能被殿下夸赞是我的三生有幸。”
是她的三生霉运!
“你睡了一夜应当是饿了,来…喝粥吧,喝完了便跟我去殿下宫中去,想来,殿下是担心你的嗓子。”
谭妙花刚接过芙连手中的药粥,小腹饥肠辘辘地正准备一饮而尽时,听到此话,捧着瓷碗的手抖了抖。
“怎么了?”芙连见她面色一白,担忧地问道,“可是不舒服。”
是不舒服,她非常的不舒服!
谭妙花珉着唇,小心翼翼地问:“殿下召我是何事?”
“这个我也不知,不过那日应当是想看看你身子如何了。”
“那个……芙连,我这刚醒,身子有些虚,应该去不了太子宫中。”谭妙花喝了几口粥后,故作胃口不适,扶额道。
“这…可是殿下说了,一旦醒来必须即刻去,你也不必担心,这处是东宫别院,离太子寝宫极近,不过须臾便能到。”
闻言,谭妙花险些再次昏了过去,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