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可笑,他想给她正儿八经程太太的名分,上赶着,人家却根本不想要。
“能。既然你不想见,那就别见了。”程慎转过头,对自己厌恶起来。他到底为什么非要上赶着给她脸面?又被狠狠地甩上一耳光。
周雪意看着他起身的动作,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想解释:“程慎,其实……”
话音未落,被程慎冷漠的话语打断:“够了,我并不想听你诉衷肠,周雪意。你以为我为什么要跟你结婚?”
他眉宇间透着一股冷的气质,似乎再多说一句,都要露出嫌恶的表情,衬得她像个小丑。
为什么?因为他只想在伺机报复。
所以,周雪意,别跟我讨论那些愚蠢的旧情。是这样吗?
她张了张嘴,无声地苦笑。
程慎兀自进了书房,临关门前从门缝里远远地望去,看见她略显颓败的身影。她想说什么呢?解释她不想见父母,是因为爱的那个男人吗?
够了,他不想听。
程慎在书桌前放下,不知道发了多久的呆,才回过神来。结婚证被他摊开,摆在书桌上,一览无余,那上面印着他们俩的名字。
时至此刻,程慎不得不承认。什么报复她,在她走后逍遥自在的五年里,他或许曾经有无数次想过掐死她,他也以为自己恨着周雪意。然而,然而,在见到她的时候,他可耻地想回到过去,回到拥有周雪意的爱的时光。
他受够了那些孤独寂寞的深夜,受够了梦里美好梦外却只有一室孤寂的日子。他发了疯,想念着她在怀里的时候。而一想到那些时候,她在别人怀里耳鬓厮磨,嫉妒蒙蔽了他的心,让他疯狂。
既然她曾经爱过他,那么……是否能重新再爱上他呢?
程慎闭上眼,为自己心里冒出的这个疯狂的念头而鄙夷自我。
你真是……无可救药了,程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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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工作时,程慎已经调整好状态,和从前一样,冷漠不近人情。而许文开昨日从别处听说他开会走神的八卦,本着关心好友的心情,趁着午餐时间过来慰问。
“程慎,你发生什么事了?告诉兄弟,兄弟给你想想办法。”
程慎睨他一眼,沉默以对。
许文开小嘴叭叭的:“咱俩认识都这么多年了,你有什么不能跟我说的?”
程慎仍旧一脸冷漠。
许文开:……
算了,他自讨苦吃。
“晚上喝酒啊,你不知道,就前两天,汤磊居然对人一见钟情……”
程慎没有拒绝,他正好需要放松一下心情。
晚上在水银,一群朋友们喝得尽兴,逼问汤磊恋爱八卦。他们这些人全是浪子,独独出了程慎一个石头,从头至尾只栽过周雪意一人。偏偏这周雪意还是个负心女。
酒喝到一半,程慎瞥他们一眼,毫无酝酿地丢下一颗炸弹:“我结婚了。”
一时间,众人声音都停了,齐刷刷看向程慎,怀疑是自己幻听。
也没人开口,还是许文开这不着四六的,“你喝高了说胡话啊?你跟谁结婚?就是我结婚你都不能结婚吧?”
他笑呵呵的,和兄弟几个对视一眼。他们也都跟着笑,是啊,程慎怎么可能结婚?他不近女色,阴沉冷漠,身边连只母蚊子都不见得有,上哪儿结婚啊。可不就是天大的玩笑吗?
可程慎脸色正经,不徐不疾地回答:“周雪意。”
全场又寂静一分钟,还是许文开猛地站起身来,面目略显狰狞地质问:“你认真的?程慎。”
程慎嗯了声,许文开音量再拔高两个度,比当事人情绪激动多了:“你他妈……她周雪意给你下蛊了是不是?”
程慎抿唇不语,只是抄起西装外套,朝门口走。他步子迅速,实在心烦气躁。
是吧,没有人觉得他应该原谅周雪意。他们所有人都义愤填膺,认为周雪意该死。可他偏偏很想这么做。
夏日燕城的室外空气闷热,程慎沿着街边一路走,压着心里那点烦躁,随意进了一家酒吧。几杯酒下去,那些陈年旧事翻涌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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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雪意追求了程慎两个月,一直没什么进展。程慎还是那副死样子,对她拒之门外。得,又一个女神也没能拿下高岭之花。
渐渐有些追求过程慎失败,又向来看不惯周雪意的人对她嘲讽起来。
那天是校运会,周雪意报名了女子田径八百米单人赛。
她是服装设计系,整个设计与艺术院里十几个系,整个院又是b大里美女最多的。那天周雪意被安排和隔壁系另一个一直不对付的女生同一组,在比赛开始之前,那女生便明里暗里嘲讽人。
“哎哟,这不是我们周女神嘛,听说放言要拿下程慎来着,怎么还没拿下啊?”
周雪意冷眼看人,她最讨厌被讨厌的人看轻,可偏偏这事还没法反驳,这口气真是吞不下又吐不出,膈应得周雪意不行。
那女生又笑她:“哎哟周女神待会儿不会男人拿不下,连散步也拿不下吧?”
都知道周雪意体育不行,明显这女生特意调查过,专戳她肺管子。本来周雪意只是来混一个名额,被那女生一挑衅,瞬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