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予清说了几句歉意的客套话后离开包厢,包厢门一关上,他就忍不住在手臂上抓个不停。
其实他对山药的过敏反应还是挺严重的,也不知道那一块糕点放了多少山药,但是照现在的情况来看,要赶快去趟医院。
之前他过敏最严重的一次差点休克,气儿都没喘上来。
沈予清一边抓痒一边拿手机准备打车,到了电梯门口按下下行键。
可能晚上来这的人比较多,他看着显示屏上在二楼三楼反复横跳的数字,不由得有点焦灼。
他抓了抓下巴,呆了几秒后才后知后觉想到自己完全可以去走楼梯。
心里骂了自己几句,沈予清加快脚步穿过走廊,不明白为什么这家会所要把电梯和楼梯隔那么远。
他低头走的很急,也没注意周围是什么情况,等察觉到面前出现一片阴影的时候,他的额头已经冷不防地撞了上一片怀抱,鼻尖很快侵入一股沉稳的冷香。
“不好意思。”沈予清一直低着头,想从旁边绕过去,略微迟钝的意识让他隐约猜到了面前这人是谁,但很快又迷迷糊糊地忘记了。
于是他抬头看过去,祁隐一如既往淡漠无感却俊朗的脸和半垂下的眸子出现在他的视线之中。
祁隐本来以为这又是沈予清故意摸到这里碰瓷,直到看见对方有些呆愣地抬起头,脸上还蔓着不正常的小红点。
他皱了皱眉:“你——”
喝多了还是发烧了?
沈予清重新低下头,嘟囔道:“麻烦让一下,我要去医院。”
祁隐垂眸,看到沈予清卷起半截衣袖的手臂上的红点,在白皙光洁的皮肤上分外显眼。
“你过敏了?”
不等沈予清开口回答,对方忍不住抓脖子的动作就告诉了他一切。
祁隐还没说些什么,就被沈予清伸手往旁边推了推,推他的力道软绵绵的,和沈予清平时在他面前的姿态倒是符合。
祁隐低头,“你就这样去医院?”
沈予清此时被过敏搞得浑身发烫,意识也好像被烧着了一般,让他想不出问话的人是谁,有些烦躁,“要你管。”
祁隐闻言先是短暂的愣了一下,随后想到什么,神色有些晦暗不明:“我带你去医院。”
然而沈予清并不领情,过敏导致他有些焦躁,边往前走边语气不虞:“吃饱了撑的吧。”
祁隐脸色黑了黑。
沈予清走到楼梯口,突然发现自己怎么有些看不清楼梯了。
他扶着旁边的扶手,小心翼翼地迈了一只脚下去,丝毫没觉得这个动作在别人眼里看起来多滑稽。
这样走了没几步,就有一道阴影压在他上方,并且这道阴影一直压到了他走到一楼的时候。
走楼梯用了挺长时间,沈予清身上痒的更厉害,但因为衣服的原因,他挠不到其他地方,只能逮着手臂和脖子使劲抓,抓破流血了也浑然不觉。
跟在后面的祁隐冷淡好听的声音响起:“别挠了。”
沈予清回头看了他一眼,眯了眯眼没认出来这人,只知道不是什么友好的人,于是语气更加不爽:“那我痒能不挠吗。”
他说完继续往前走,隐约记得自己打了辆车在门口。
还没走几步,身侧就感受到一丝卷起发梢的风和能盖过他整个人的身影。
滚烫的手腕上被浅浅覆上另一道温度,比他现在的温度低,显出了几分凉意。
头顶传来同样冷冽压迫的声音:“说了别挠。”
最后沈予清是被祁隐送到医院的。
过敏除了在身上起小红点之外,还引起了高烧。
祁隐交完费,回到沈予清所在的病房,打开门的时候沈予清正在打着点滴,已经睡着了,半张脸埋在被子里,看起来分外老实乖巧。
祁隐目光在他安静的眉眼上落了几秒,正打算离开的时候,手机铃声突兀地响起来了。
本来睡得好好的沈予清眉头轻轻皱了皱,有些被吵到,不太愉悦的样子。
祁隐关了铃声,走出病房外接起祁母打来的电话。
祁母在此之前已经给他打了不少电话,语气有些焦急:“小隐,你怎么出去了这么长时间,这还和人家吃着饭呢。”
祁隐原本是打算离开医院回去的,听到祁母的话,回头看了一眼还在沉睡的沈予清,“临时有急事,大概不能回去了,你们先吃吧。”
即便是在和自己的母亲说话,他的语气也与平常没有区别。
祁母也不好再说什么,交代了几句注意安全后就挂了电话。
而祁隐也并没有继续待在这,驱车回了自己家。
沈予清一晚上睡得沉,但因为高烧的原因,一直在做各种光怪陆离的梦,导致他早上醒来之后虽然烧退了,但对昨晚发生的事忘了个一干二净。
他迷茫地揉了揉眼睛,意识逐渐回笼,看到周围的环境有些惊愕。
昨晚自己好像是过敏了要去医院,后面的事就记不起了。
沈予清在床旁边的桌子上摸到手机,打开的时候看到了好几个未接电话,大部分是徐姐的,还有乔鹤宣和黎麦的掺在其中。
他给徐姐打去电话,电话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