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子墨看了一圈,还是决定先让周子奇自己先挑一挑。
周子奇高兴的很,他先是去去看笔,狼毫这种他想都不敢想,只能瞧着那些笔杆子光秃秃的没有一点刻痕修饰的笔瞧,很快,他就看中了一支,边上的伙计看他们手上还抱着书就知道他们这是要买东西的人,哪怕周子奇直奔最便宜的,也没降低他的热情。
有什么好嫌弃的,他自己家里都没有这个钱来送他去上私塾,只是在村里识了几个字,这才能在这里混个伙计当当,清闲薪酬也高。
见周子奇抽出了笔,他立马说道,“这笔只要二两六钱,比起同价位的其他笔来说,这支笔是最好的了。”
周子奇一听这笔居然要二两六钱,虽然舍不得,但还是想要把笔放回去。
周子墨按住了他的小手,温和的冲他笑了笑,便让伙计包了起来。
但轮到给许文崇挑笔时,他开始犹豫了,他不知道许文崇的写字习惯,这导致他不知道是该买什么笔好。
没有办法,他打算先搁置,等今天回去打听了之后再说。
便带着周子奇去挑其他的东西
砚台和墨都只买了两块最便宜的,再贵的实在买不起,最后又买了两刀纸这才去结账。
一共花了十一两二钱。
就这么一会儿就去了二十二两多,想到还要再挑一支笔买,周子墨看着手里两张十两的银票和八两银子,开始心绞痛。
好在今天早上出发前好歹记得带了一点大钱,好歹不用再多出许多的铜币压身上。
周子墨现在要做的事那就是去买棉花。
他要准备做冬衣了。
现在十一月份,南方已经开始冷了起来,虽然目前一身麻衣不会觉得怎么样,但很快就会降温,他们逃难来的身体差,抵抗力弱,要比汴梁城大部分居民更早的穿上厚衣服才是。
周子墨买了七斤棉花。
棉花实在是太贵了,一斤棉花大概都能抵得上半匹麻布。
古代的棉衣成人男子穿的大多都要四斤上下,原先还想着多做一件好歹可以换着穿,现在完全没有这个想法。
实在是太贵了,穿不起啊。
就这七斤棉花就花了他差不多一两四钱的银子。
周子墨:心梗。
五十两银子瞧着多,但实际上真的用起来还是不禁用的。
买完了棉花,周子墨买了几张肉饼子和一斤五花肉就准备回去了。
等回了村里,周子墨匆匆把凉了的饼子吃完,就切了一小块肉去找李杨媳妇了。
周子墨在李杨媳妇的诡异注视下,匆匆把来意交代了清楚,丢下了那块肉就落荒而逃。
李杨媳妇都没注意到这块肉,而是高兴的在那念叨,“难得墨哥儿开了窍,找我打听许郎君的习惯。”
“不过墨哥儿怎么就问一个写字习惯?”李杨媳妇坐那嘟嘟嚷嚷。
李扬干完一天的活回来时,就看见他媳妇坐那不知道嘟囔啥,凑近一听,也只听见了“……被吓跑了……下次注意……早知道让他说完了。”
李扬疑惑的皱皱眉,“什么被吓跑了?”
李杨媳妇被她男人吓了一跳,毫不犹豫的一巴掌过去,“你要死哪,再这样没声没气的过来,小心我扇你。”
骂完了,看着自己男人素日沉闷的脸上透出的茫然,又给逗笑了,这才给她男人端来早就准备好的水,让他先喝,这才笑着道,“我瞧着墨哥儿是对许郎君上心了。”
李扬迟疑了一会儿,还是闷闷的问,“可墨哥儿还有两个弟弟,许秀才家未必愿意养着那两个小的吧。”
这话说的李杨媳妇柳眉倒竖,“你这什么话!”
见李扬呐呐的这才继续说道,“我们墨哥儿模样性格好还能干,这样的条件可不多见。更何况这件事最开始也是许家先提起来的。”
说完,也不管她男人,只留下一句饭菜在锅里,就走了出去,去找何氏了。
正巧许文崇也在,李杨媳妇也不绕着弯子了,她第一次很直白的问许文崇,“许郎君,你和嫂子说说,你对你婚事是怎么想的。”
何氏一听,连忙把许纹绣带走,不叫她听下去了。
许纹绣走的时候还忍不住回头看一眼,就看见她大哥笑的很温柔,和大哥平日保持风度露出的礼节性的笑不同,给她的感觉就好像以前在村子里时,春天春风吹拂起河岸边的柳条,又好像春雨过后,湿润润的土地冒出绿芽。
就是,很好看吧,和大哥刚中了秀才时的笑容又有不同,那次让她想到了夏天,这次,她想到了春天。
这厢。
许文崇一听到李杨媳妇问他时,就正色了起来,他毫不犹豫道,“倘若之前崇只是希望娶一个能孝顺父母,与小妹友善,出入有度的妻子的话,这大部分人都可以做,对于是谁没有想法。”
很快,他就笑了起来,“但现在,崇的想法变了,我希望,与崇共度此生,白首不相离的是墨哥儿。”
李杨媳妇看到许文崇这样的笑愣了一会儿,有点复杂的道,“墨哥儿还有两个弟弟,还有两年的孝在身上,你还是这样想的吗?”
许文崇微微收敛了一点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