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弟的媳妇根本没有错处,昭小子遇到难处了,她改嫁拿钱,这没啥可说道的!”
时人虽然在乎女子名节,女子守贞历来被人称道,但改嫁也是当朝倡导的啊!几年前还有战乱,现在人口虽然恢复了一些,但当权者总是希望本朝可以多增加些人口,至少再打仗还能多点人参军啊,所以说楚昭的娘败坏楚家村名声,那就更说不通了。
而且,村长没说的是,楚小子可不简单,他能靠着卖月饼发财,说明他是个厉害的。村里又不是没人卖过月饼,你看有几个靠着卖月饼买牛的?
发财是看命的,更看人脉。楚昭发财了,说明他命里带财,人脉又比寻常人广。再有几年他就从村长位置退下来了,现在得罪楚昭,对他有啥好处吗?
想到好处,村长心里冷笑一下,楚有财一家跟他家关系近也就不多说了,楚家村里有些楚姓村人明明跟自己关系不是很近,还好意思上门不带东西请他做事,哼,他可不是那么好使唤的。
不过心里还是有些嫌弃林婶的,这么一大把年纪了,连人情世故都不懂,托他办事,还是得罪楚昭的事,连个好处都没。
他是年纪大了,但不是糊涂了。
楚昭发迹了,他更不该在这个时候泼冷水。他在楚昭难的时候没施以援手,做不到雪中送炭,现在也应当做点锦上添花的事。
于是他作严肃状,“楚昭这些年也不容易,我虽然喊你一声婶,但我是村长,得说句公道话。你们做爷奶的,还是得慈爱啊,楚昭虽说名声不好,但没对村里人太坏,县里才是他这几年混的地方。都是一个村的,你们闹起来,影响太坏了。”
林氏悲愤地想,恐怕是因为楚昭现在混出头了,有牛了,还跟镇上的富户做生意,一看就有出息,村长才帮着楚昭说话的。没想到村长也是这样趋炎附势的人,她以前咋没发现了。
但是让她跟楚昭闹?得了吧,那混小子,她猜他也不是不敢打亲奶奶。或者他不打亲奶奶,到时候打她的大儿出气,也让她肉痛啊!
回到家里,她就跟楚有财一通抱怨:“当家的,咱们这次是打雁被雁啄了眼了。村长根本不为我们出头,再这样下去,村里人都会跟村长一样,全站在昭小子那边了。”
楚大财老神在在,半点不着急,“人要脸,树要皮。我就不信他真就半点不怕外人说他不孝顺,等咱们把话传出去,说他不孝,看他以后还敢在外面卖什么。”
林氏却觉得这话不对,因为要说脸的话,楚昭的脸难道不是早就丢光了吗?楚昭在县城里不是早就恶名在外了吗?不孝顺也是村里公认的,现在又传他不孝,真的能有用?
楚大财心想,楚昭以前是在村里混,在县城里当打手,没有脸面,反而别人更爱用他。现在他要做体面生意了,没脸面撑着可不行。他就等着楚昭朝着他们低头。
“别急,他想继续做生意,没有名声不可能做下去。你不是想要那件绣花的深蓝袄子吗?你就等着楚昭赚钱给你买吧!”
林氏见楚大财这样笃定,心里不由得信了一半。不过她还得加把火,在外面多说道说道楚昭的不孝,这样才稳妥。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林氏想在外败坏楚昭的本来就不多的名声,胖婶也觉得自己找到了一个绝佳的话题。
这话题太让人诧异了,她简直是迫不及待得往外说,她婆婆想拦着些都没拦住……
“放心吧,我的嘴严实着呢,不是嘴严的媳妇我都不带她玩儿,我们就是说说不打紧的事情,又不往外传。我跟楚余福家没仇没冤的,为啥要传这话啊……”
胖婶转身就去找族长家儿媳妇,才进好友房间,屁股没挨着板凳,就迫不及待地把她知道的说出来……
“你听说这事儿没!楚余粮先前好像把楚余福的抚恤银子私吞了,一两都没给楚昭……我是看你嘴严才告诉你,你可不许到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