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屋外白茫茫的一片,这几天冷,北翎就没有让李易过来,自己在后院打的台子上练剑,剑出如龙行云流水。
“正君,今日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小姐还说让你多睡会儿呢。”
站在屋檐下的须乐看到带着计云过来的易洛连忙走上去从他手中接过热茶,易洛笑了笑:“睡不着就起来了。”
北翎翻身从台子上跳下来,将手中的剑丢给计云,自己则是上前将易洛抱在怀中,将他的手握住,冰冰凉凉的,北翎眉头微皱:“出来怎么不说将汤婆抱着?”
“哟,大小姐和正君都在啊!”
一阵脚步声由远而近,安侍夫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带着几个人从外面走进来,这几个人北翎只觉得有些眼熟,其中一个是府上的陈账房,还有一个是府上的赵管事,其她的应该是别的管事吧。
脸上化着精致的妆容,安侍夫婀娜多姿的走到两人跟前,“之前和正君说好了,今日那些掌事们就来拿月钱和赏钱,不知正君的账可算清楚了?”
看着北翎那阴沉的脸色,安侍夫半点没有害怕的样子,他轻笑了一下,心中满是算计。
“大小姐,主要是这时间紧迫,妻主说的时候正巧赶上了这年底,要是正君这账还没算完可就麻烦了。”安侍夫手一抖,帕子捂着嘴面露担忧的说道:“正君,不会这账还没有算完吧,这些个管事倒是没什么,主要是这手底下的人,正君也知咱们这北府家大业大的,手底下那些人辛苦劳作一年了,就指着这年底的赏钱了,陈账房你说是吧?”
陈账房早就是安侍夫的人了,她搭腔道:“正君,侍夫这话确实如此,这赏钱要是发不下去,底下那些人到时候还不知怎么看我们北府呢,这来年又要播种的,万一到时候她们心中有怨,可就麻烦了,正君要是您这算不好,不如还是让……”
“谁说我们没算出来的?”
易洛往前一步站在北翎的面前,此刻的易洛完全没有在北翎面前那般乖顺的样子,他道:“账我早就算好了,今日就算侍夫不过来找我,我也是要过去的,这账本上面好多有出入的地方还要侍夫解释解释到底是怎么回事儿,至于月钱和赏钱,还是等安侍夫在母亲面前说道清楚了才发下去吧。”
安侍夫的心中咯噔一下,顿时有了不好的预感,一旁的陈账房还有赵管事也有些慌了,忍不住的看向安侍夫。
之前可是安侍夫信誓旦旦的和她们说着易洛就是一个孤儿,根本不会算账的,可现在却成了这样,到时候要是闹到家主面前,安侍夫是没有事儿,可是她们就麻烦了,出了这北府,还去哪儿找到这样的工!
北翎居高临下的这一群人:“想必母亲现在应该起了,既然来了我们就一同过去吧。”
看着安侍夫脸色越来越差,北翎的心情倒是好了不少,她可是看着之前小正君为了将这些账本算清楚花了多少时间,那眼底的黑眼圈都快遮不住了,这点她自然是要从这个安侍夫的手中讨回来的。
安侍夫气得涨红了脸,他厉声道:“怎么可能有错,我在府上管家这么多年,莫不是正君没有算完用这些话来搪塞我的吧!”
“搪塞?”易洛立马生气了,“既然安侍夫不相信,计云,去将我屋子里的那些账本随便拿两本过来,陈账房也在这儿,正好你们可以看看,到底是我搪塞你们,还是你们这账做得有问题,而且我还去盘过库房了,这一笔笔的我都对过!”
易洛放的账本计云都知道在哪儿,毕竟他也帮忙整理过一些的,很快他就拿了两本账本回来,还没来得及说话呢,就被安侍夫给抢了过去,他不相信易洛这个孤儿会算账,只怕别是糊弄他的,可等他一页页的看完以后,却发现,这账本清晰得很!
“侍夫,这怎么办?”
陈账房也凑过去看了,她算账多年,怎么会看不出来这账本上的问题,简直就是完全没有半点错误!
安侍夫却气得不轻,可是面上却不敢表现出来,只能咬牙说道:“果真是妻主精心为大小姐挑选的正君,这账本交给正君,着实让人放心。”
安侍夫想要将这件事情轻轻放下,但是易洛却不想,他刚准备张口的时候,整个人就被拎到了被领的身后,北翎道:“我也是这么觉得,既然如此侍夫也就应该放心了才是,妹妹现在还没有说亲呢,母亲之前就说了这成家立业,先成家后立业,如今妹妹也不小了该成亲了,侍夫觉得呢?”
藏在袖中的手攥紧,那精心养护的指甲断了,他也半点没有察觉,“大小姐说得是,账房交接的事情陈账房会交接的,我还有事儿,先走了。”
气势汹汹来的安侍夫就这么灰头土脸的走了,一旁的计云和须乐脸上藏不住的笑容,至于那几个管事还有陈账房,怂得跟鹌鹑似的,低着头半点不敢说话。
“行了,你们也回去吧,至于月钱和赏钱,计云你跟着去一趟。”
“好嘞,小姐。”
“多谢小姐,多谢小姐。”
一行人就这么跟着计云老老实实的离开,易洛站在北翎身后,气不过一头撞在她的背上,气鼓鼓的说道:“妻主为何不让我今日将那账本里面的事情揭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