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想怎么做呢?”藤村新一相当不耐烦, 嘲讽道——
“报警?”
“恐怕是不行了。”
莎拉扯开厚重的窗帘布,连续一个多月的暴雨让脆弱的树木根系被活生生掐断,翻滚的泥石混杂着碎木残渣阻断了山下村庄的路途。
本就不怎么规整的小路这下彻底失去了通行的资本。
“从昨天晚上起, 黄昏别馆失去了与外界连通的信号。”
莎拉攥紧红绒窗帘, 颤抖地着抹开窗户上的水雾,黄土、碎石、断木与毁坏的山路赫然出现在众人面前。
“现在别说是报警, 就连向外界报个信都做不到。”
千间恭介喃喃自语,通信被切断, 他的家人们不知道他的情况如何, 甚至连款也汇不出去……
“不是我说,没人觉得这也太巧了吧!”
才安静没几分钟,藤村新一又吵吵嚷嚷起来。
原田淑一不着痕迹地叹了口气,莎拉和千间恭介别过头, 打算用沉默和无视应对疯子。也只有好脾气的钟离选择再给他一次机会, 让他分析分析。
可惜藤村新一从来都是个顺着杆子往上爬的人。
于是乎, 好心的钟离先生五秒内就被藤村新一达成背刺成就。
见无人理会,藤村新一当机立断, 一拍桌子就指着钟离破口大骂:
“你们这群家伙是没有脑子吗!我问你们,是不是从这个外国人来了后才出的问题?
而且刚刚乌丸莲耶的女仆说了吧, 昨天晚上起,黄昏别馆失去了与外界连通的信号。现在, 下山的路又给堵住了, 那这个叫钟离的家伙,是怎么做到今天早上出现,又被乌丸莲耶引荐给我们?”
藤村新一的话明显还是很有煽动性, 起码现在, 他又成为了视线的焦点。这让他更加起劲了, 接着补充:
“想想吧,荒郊野岭的别墅、没有任何联络外界的手段,现在乌丸莲耶还死了……原田老先生,你觉得呢?”
“我可没什么好觉得的。起码我愿意相信一个主动提起报警、对这里的主人和他的宾客们真诚以对的陌生人,而不是一个粗俗的惯犯。”
原田淑一慢条斯理地上下打量起这位业内出名的『神之手』。
“我说得没错吧,手脚不干净的家伙,你不会真以为没人拆穿就不会有人知道?哦对了,不会叫人可以不叫,讲个敬称还阴阳怪气可真是委屈你了。还有个事儿啊,就是说 ,有没有一种可能,被你这种人尊称先生只会让我觉得恶心呢?”
“那可真是谢谢原田老先生了。”藤村新一对原田淑一的讽刺和威胁毫不在意,“有没有一种可能,没有我,在座的各位今天都没有饭吃呢?”
原田淑一面色不善,却也不再和藤村新一纠缠。
在原田淑一这里扳回一城后,藤村新一重新向千间恭介开炮。
“千间恭介,你可别以为跟你没关系了。”
藤村新一盯着松了一口气的千间恭介,冷哼一声,“乌丸莲耶给你的支票,可是被你每天都寄回给老婆孩子了,也就是说,你一直在和外界联络着,我没理解错吧?”
“……等等,你的意思不会是……”千间恭介指着自己,“不是,怎么又把话题引到我这里了?我家里的情况大家也是知道的,作为家里的顶梁柱给老婆孩子报平安然后汇个款,难道有什么不对吗?!”
难得千间恭介硬气一回,准备好好跟这个乱引战的家伙理论一番时,钟离一个手刀,直接从根源上切除藤村新一的胡乱指控。
“我觉得,我们还是让藤村先生先稍微冷静冷静吧。诸位觉得呢?”
“我赞成。”千间恭介重重地点头,他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学者的身板还是脆弱了些。
“您说得太对了。”莎拉由衷地竖起大拇指,这种无差别攻击类型的人她也是相当无力,更何况她现在不管做什么,都有可能成为藤村新一攻讦她的理由。
“明智之举。”原田淑一端起茶具,给自己倒上一杯热茶,“有些人狗急跳墙是这样的,这不是还让外国友人看笑话了。”
“他不太像个学者,尤其不像考古学者。”
钟离转身,望向波澜不惊的原田淑一。
原田淑一继续喝茶,她对钟离的问题毫不意外——与其说藤村新一像个考古学家学姐大拿,倒不如说像个粗鄙的伙夫。
“恐怕你们还不知道吧,”原田淑一冷哼一声,嘲讽般看向藤村新一,非常不优雅地怒了努嘴。
“『神之手』藤村新一的确在考古学界有些“好名声”,但到我这个份上,可没有必须配合他演戏的必要了。之不过这件事,算是日本考古学界业内公开的秘密了吧——连我的弟子们都知道。”
哦?
钟离也来了兴趣:是什么公开的秘密,能够在业内到人尽皆知地地步?
“这个我也大概有所了解。”千间恭介摸着下巴,终于想起了神之手这个称号的起源
“除了神之手这个名号之外,他还被外界称作日本的石器之神,因为藤村新一先生在考古时发现了大量的、石器时代的产物。但是实话是说吧,大家现在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