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啊!”
“垃圾!”
“败类!”
“¥&~!……”
月昭琴走过去,踮着脚看热闹,又听见前面两个人在窃窃私语,其中一人问道:“这俩人为什么打起来啊?”
另一个回应:“听说是因为廖师姐。”
“怪不得,闹得这么凶,还是为了美人呀~”
“嘘,别说了,她就在那呢。”
月昭琴微微一愣,顺着两人的目光看去,便见到对面站了几名弟子,为首的是一个容貌艳丽、身材火辣的女子,正神色淡漠地看着这场闹剧。
月昭琴正在回忆她的身份,忽然见她偏过头来,极阴沉地盯向自己,冷冷一笑。
刚刚还讨论得火热的两个人瞬间打了一个寒噤,悻悻地走开了。可月昭琴清楚地感受到,那份不善分明是朝向她的才对。
她眯着眼睛回忆了一下,终于想起了这名女子的身份——七长老座下弟子,济和峰廖初然。
此女父母曾是月家家仆。廖母名容寄,相貌美艳,法力不俗,却遭月昭琴二哥玷污,并被吸尽法力。月夫人为其安了个勾引主子的罪名,把一家人赶出了月府。
不久之后,容寄含恨而终,廖初然也受尽嘲讽,至今仍有人骂她家仆之女,无耻至极。廖初然为复仇,来到月昭琴所在的落云谷拜师学术。
她天性聪慧,心计歹毒,在书中曾暗中唆使明烟对付月昭琴,明烟对月昭琴的误解和不满也很大程度上来源于她。
……月家还真是一家子破事啊,月昭琴忍不住在心里默默吐槽。
正在此时,人群忽然响起一片喧哗——
“快看,是修师兄!”
“首席来了!”
“喂喂快过来,看到了吗,那就是俢北辰!就是我之前跟你说的,咱们落云谷唯一一位首席弟子!”
“北辰师弟是为了弟子大比回来的吗?”
“喂别打了,俢北辰过来了!”
月昭琴回首,果然见门口方向走来了一个人。他身形颀长,穿了一身白底红边的首席弟子服,长发如墨,飘然若仙。
其容貌果然如书中描写的一般,肤白如玉,眸深若海,俊美不似凡人。此刻他左脸正戴了小半张银色面具,为这张完美无瑕的面容增添了几分神秘色彩。
月昭琴感到自己的心脏莫名漏跳了一拍。一种难言的悸动在她的胸腔之中蔓延开来,让她觉得自己仿佛一只大海上的小船,正面临着潜伏的风暴,是如此惶然和无所适从。然而这其中又平添了一份释然和欣慰,茫然不知从何而起。
月昭琴强自压下这份没由来的奇特心情,静静审视着面前的人。虽然不知道这个面具是怎么来的,不过根据原主的记忆,这应该是俢北辰没错了。
此刻正在打斗的两人也听到了动静,仿佛被触动开关一般纷纷停住了动作,一时间僵持在原地。
月昭琴定睛去看,只见其中一人拽着对方的头发,而另一人则歪着脑袋,探身抓住了对方的脚踝。
她不禁十分惊叹,这是何等高难度的动作啊。
俢北辰站到了两人前方不远处,右手向旁边一扫,两人顿时被一股法力分散开来,双双坐倒在地。
他们不敢再闹,都面朝着俢北辰乖乖跪坐起来,低头等候发落。
俢北辰神色淡淡地道:“门内斗殴,破坏药园,当付刑法堂处置,你二人可有异议?”
两人都摇摇头,小声说:“没有。”
俢北辰挥出两道记过符,垂眸看着他们,道:“既如此,那便自己去领罚吧。”
“是。”两个人灰溜溜地走开了,一边低着头快步前进,一边不忘瞪对方几眼,引得旁人纷纷窃笑。
俢北辰转过身,忽然朝着月昭琴的方向走来,站到她面前微微低头。
“师妹,好久不见。”
月昭琴看着他漆黑如墨的双眸,微笑行礼:“别来无恙啊,师兄。”
俢北辰道:“听说你在外出历练时为魔兽所伤,如今看来,倒是修养得不错。”
月昭琴道:“伤势已无大碍,有劳师兄挂念。”
俢北辰“嗯”了一声,又从戒指中取出一个盒子来递给她:“这里面是我在外偶然所得的千年犀牛角,治疗内伤有奇效,你不妨拿回去好生调养。”
“是,多谢师兄,昭琴改日必将登门回礼。”
俢北辰轻轻一笑,道:“不必客气,那便祝师妹早日康复,也好在之后的门派大比中大放异彩。”
月昭琴笑着道谢。俢北辰意味不明地盯了她一眼后,便找了个托辞转身离开。
月昭琴看着他的背影,神色有些怔松。忽然之间,脸颊传来一阵湿意,她伸手去摸,发现竟是莫名的水滴。
……是下雨了吗?
可她仰头看天,天空上艳日当空,只依稀飘着稀薄的云彩。她再次感到迷惑,只好就这样回了明月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