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氏,你只为了这点事情就要退婚?”张子君满脸不可置信的说:“哪个大家公子身边没有丫头?哪怕是你的两个哥哥,身边也不是没人。连个通房你都容不下,你不怕人家说你善妒?”
“住口!”这是张大人。
“闭嘴!”这是苏夫人。
“大胆!”这是苏大人。
张家的确富贵,但那丫头竟然会勾得主子在未来正妻的娘家胡闹,可见两人情份不是一点两点。未成亲就敢这样踩脸,嫁过去还能有什么好?
“张大人,你也听见了,婚姻结两姓之好,过两天我会上门退还庚帖,今日你们便把聘礼抬回去吧。”苏大人说。
“这……何至于此?”张大人说:“我们两家成亲,以后里外都能互为臂助,实在是方方面面都很合适,现在只是因为小儿不慎……其实我们家并没有看轻二姑娘的意思……”
苏大人说:“当初的确也是因为这样才成的亲,但有些事情就是忍不了。虽说兰儿不过是个庶女,比不得张大人家的独子宝贵,但也没有道理让我的女儿去给个丫头搓磨。”
张大人看了一眼在旁边怯生生的若兰,又说:“老夫可以把这丫头当场杖毙。”
“爹!这跟若兰有什么关系?”张子君看着瑟缩的若兰,终究忍不住了,他把全身都在发抖的若兰挡在身后:“她只是听主子的命令而已,难道忠心也要被杖毙吗?”
“你还要护着她?你可知你因为她会失去什么?”张大人恼怒的看着张子君。
喜爱丫头可以,但没人像他这样的。如果真的喜爱,又为何要把那丫头捧成这样?按着规矩来宠爱,丫头就不容易滋生不甘与怨愤,嫡妻也不会特意去为难。
现在张子君把那丫头搞得像是心中真爱,偏偏又没那底气说自己要娶丫头当嫡妻,那整这一通又是为何?
张大人浸淫官场多年,能当高官的就没有一个是傻子。他知道现在对张子君来说,若兰或许就是全世界最好的人,但若真的当做珍宝,又为何毫不在意的展露人前?说到底这不只是因为他喜欢若兰,纯粹就只是不想忍耐。
没有忍耐的意愿,自认为自己不需要忍耐,这种张狂跟自信又是谁给的底气?哪怕如今,张大人自己也常常忍得跟孙子一样。
最糟糕的是张子君不但不肯忍耐还很自私。自以为嫡妻就该毫无条件的迁就,自以为丫头必须全心全意奉献。
然而是个人就一定有盘算,张子君这样的,人到晚年被那丫头耍弄于手心,嫡妻岳家冷眼旁观那是最乐观的猜想了。
自大张狂,目无规矩,没有底线,也没有半点自知之明!
张大人从知道这个儿子为了个丫头做出许多出格的事情之后就颇为失望,但这种事情说大不大说小不小,那时他还觉得只要张子君把着分寸就不算大事。现在他知道了,张子君或者会因为形势不得不低头,但在心里他从来都不觉得自己有错。
千里地界唯一一根苗,偏偏不是人参灵芝,只是一棵以为自己是水仙的大瓣蒜……也罢,否则就不是结亲,而是结仇了。
当晚张家就把聘礼给抬了回去。那些参加诗会的夫人小姐在离开的时候不晓得在客院荒淫的是谁,现在看这态势,是个人都能推测出来了。
因着苏家退亲,张子君在婚姻市场上更是身价暴跌,乏人问津。
不过这是未来的事了。
张家人走了以后,苏窈趁着所有人都还在时把芳川给提了出来。
“今日我误食了桃汁,芳川将芳草给支去找大夫,然后欲要把我送进那间客院。”苏窈说:“如果不是我及时清醒,今日被众位夫人小姐撞破丑事的就是我了。”
“二妹妹,你那时候为什么要带人去参观客院?”苏窈转头问苏兰。
苏兰支吾的说:“只是看大家聊天聊得累了,带着大家随意走走而已……”
“那间客院的熏香我让人收起来了,大夫验过,是催情香。”苏窈说:“如果我没离开,因为误食桃汁晕眩躺在里头,接着就是苏家嫡女跟未来妹夫……苏家的家风就要被人扔在大街上了。”
苏大人听了以后,面无表情的说:“打,打到说为止。”
接着立刻有人把芳川按在条凳上,劈哩啪啦的打起了板子。芳川原想不认,粗心大意跟谋算主子的罪名可不是一个等级。但苏大人今日心情不好,一个疑似要造成重大失误的丫头,打死也就罢了。
芳川被打了一阵以后,终于受不了了,嘶吼着:“是二姑娘!二姑娘要我把大姑娘扶进去的!也是二姑娘要我给大姑娘喂桃汁的!”
苏兰在芳川捱板子的时候脸色就很不好了,现在更是吓得面无血色。
苏大人并没有叫停,只是看像二女儿:“芳川说是你,你有什么要说的吗?”
“她胡说。”苏兰道。
此时芳川真的觉得自己要被打死了,于是又喊:“二姑娘说只要我帮了忙,大姑娘就会嫁给张公子,奴婢不想去向家,想去张家,所以奴答应了。二姑娘还说一定会帮我成为张公子的人!”
苏大人此时才叫停,不过才十几个板子,芳川臀腿处已经鲜血淋漓,再打下去八成得要落下残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