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闹吗?】
段小雅:【蹲在墙角?高估我了呜呜呜,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胆子有多小!我吓跪了好嘛!我哪敢多看啊,我的两条小短腿都软了。】
“……”
虽然说得颠三倒四,但也能表达出她吓得不轻。
书颜:【男生打架应该不会找你麻烦吧,要不你试着站起来?若无其事地悄悄离开就好了。】
这条信息发过去,再没得到回复。过了几分钟,段小雅依旧没回来。
她毕竟是自己来这所学校之后新认识的第一个人。书颜做题做得心烦意乱,笔尖在纸上那道饱和炼烃的公式上停留了几秒,又看了眼手机。
往上划到她刚才发的那个地址:棒球场。
班里压根没人管纪律,今天的值日班干是计檬,正在后边慢悠悠地涂裸色脚指甲油。
书颜找了个上厕所的由头,向班长程知说了声便出去。
校园此刻是安静的,大家都安安份份待在教学楼里上课,就连修剪完灌木丛收工的环卫大叔脚步都是轻轻的,怕打扰到学生。
书颜小跑着到那栋力行楼附近,看了眼一楼的路标图。一楼是篮球场和棒球场,二楼羽毛球场。没有班级上体育课时,这栋楼里无人问津。
她往里走,有左右两道铁门。
右手边那道隐约听见重物掉落声,书颜停住步伐认真听了会儿,转弯向那缓步走过去。刚推开那扇门,一颗浅绿色棒球就朝她膝盖这猛地砸了过来。
这球本来就不是冲着她来的,更像是砸偏了。所以门一打开,那颗棒球也只是擦着她白色长袜划出一道弧线,滚落在地板上。
但书颜还是被惊吓到,脚步往后挪了挪。
先引起她注意的不是丢球方向的人,而是她左手边的墙根。那站着两个男生,他们中间瘫坐着发出痛哼声的那个眼镜男大概就是受害者,这块地上至少有十几颗丢向他的棒球。
和自己想象中的群殴不太一样,不过也相差无几:以多欺少。在绝对的压制力面前,不会存在剑拔弩张的气势。
眼镜男的镜框被打歪,鼻青脸肿地拿手挡着脑袋。
“我这手,准头是真不行哈哈哈。”没点正形的男声在正前方响起。
“操,你绝爷跟你好好说话,你当你绝爷好说话呐?不说那东西在哪是吧,行,那你看看到底是你牙口硬,还是我这球硬。”
伴随这句话落下,又是三四个棒球气急败坏地往这丢过来。
似乎是终于注意到又有人闯进来,有人喊了声:“杵在那的又是谁啊?良子,不是让你们锁上门吗?”
书颜抬眼,往声源那看过去。
露天的棒球场里,正是阳光刺眼的大上午。几米远处,几个站着的男生摩拳擦掌地拿着棒球跃跃欲试。不出意外,靶子还是身旁这位眼镜男。
而在这几个人的簇拥里,中间那位太过鹤立鸡群。
明明是坐着,气场却比其他站着的人还要冷冽凌厉。他穿了件石头岛的防风黑色外套,坐在一张椅子里,长腿随意岔开,凳脚边斜斜地倚着一根金属的棒球棒。
男生无疑有张吸引眼球的好脸,冷白皮,鼻挺唇薄,骨相饱满优越,一眼高智生的模样。他修长指尖夹着根烟,抵着唇重重地吸了口,喉结在吞吐间缓缓滚动着。
青白烟雾腾腾上升,他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审视她,闲散得好似在这施暴欺凌的另有其人。
书颜和对方对上视线的那一秒就能确定:这不会是别人,只会是那位李绝楷。
李绝楷懒散松弛地靠着椅背,微抬起眼皮睨过来,眸光痞气寒峭,像是野生动物里的王。
而那道打量的眼神,分明已经在她身上停留了很久。
“你不是……我们班的转校生嘛?”
身侧站着的那个寸头也是四班的男生,对书颜这种漂亮女孩自然印象深刻。见状摆摆手:“新同学,你赶紧走吧,我们这处理正事儿呢。”
书颜并非会以卵击石的女中豪杰,也不打算在这做什么巾帼英雄。她瞥了眼诺大的棒球场没有段小雅的身影,当即就准备离开。
———“找人?”
李绝楷站起来,随手摁灭手中那根烟。漫不经心地捡起地上一颗棒球,朝眼镜男那砸过去。
看着是随便扔,但一扔就命中。
球正好砸在眼镜男护着头的手腕骨那,眼镜男立刻发出痛苦的呼声,随着眼前男生的走近,害怕地瑟缩成一团。
五指攥紧,书颜紧张地合起了掌心,停住继续迈出去的脚步。她微不可闻地拧了拧眉,转身看见李绝楷从口袋里拿出一支手机。
粉色的兔子外壳,是段小雅的手机。
书颜心下一沉:“她人呢?”
李绝楷单手插着兜,走近她:“你朋友胆子有点小,躲进隔壁篮球场那不出来了。”
他额前碎发被风吹得遮住了眉眼间的冷厉,出乎意料的,少年近距离看并没有脑补得这么凶神恶煞。脸窄精致,坏也坏得坦荡,难怪能把女孩们迷得神魂颠倒。
书颜因他这友好的有问有答反倒有些受宠若惊,试探性地问:“那手机可以还给她吗?”
他瞭下眼峰,稍眯起狭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