萩原研二被这回答一哽, 目光如电如剑探向降谷零。金发青年耸了耸肩, 双眸蕴着无辜的神色回望过去。
“走了走了,我们分一下工,总不能输给降谷他们啊。”伊达航一手一个分开两人。
诸伏景光含笑瞥了一眼自己的幼驯染,伸手指向他的侧脸, 那里有一处在方才殴打中碰撞出的淤青。猫眼青年的声音温如煦风, 不带半点棱角:“脸上有擦伤。我先走了zero,你要记得处理伤口。”
降谷零应了一声, 直愣愣伸手按了按自己脸侧的淤青,不由轻轻“嘶”了一声。
原本不觉得有什么, 按上去才是真的感到一阵阵钝疼。
毕竟虽然大家都没有下死手, 也没有指着脸下手, 但是真正打起来的时候力道未必真的能控制到不伤人的程度。
只是能保证没有造成大问题罢了。
再说这样的挑战, 没有点磕磕碰碰才算奇怪。
神尾苍凑过去看了两眼降谷零,除了脸侧那片淤青以外还有一些别的小伤,不算严重,但也还需要处理。
他自己也没有好到哪里去, 脸上也像降谷零一样有几处青紫, 只是没有那么严重的一处罢了。
“我们先去医务室吧, 顺便拿点药回来。萩原他们刚才忙着商量没准备,一会他们应该也需要。”神尾苍站起身来, 左右拍了拍将灰尘抖下。
降谷零自然没有反对的理由。
高杉麻贵走了过来, 显然目标也是还在为神尾苍的剧本愤愤不平,盯着两人贴在一起的样子,嘴角是一模不屑的冷笑:“呵, 人质。”
神尾苍心知对方并没有带什么恶意, 只是对自己的各种操作仍有不忿罢了。
于是黑发红眸的青年笑了笑:“抱歉, 不过这也是为了强化——”
“你这强化还加给敌方是吧。”高杉麻贵哼笑一声。
降谷零:……
都已经结束了就不要继续那个失足人质的剧本了吧?!他真的不会演人渣啊!
只是高杉麻贵这个态度反倒算是友好。原本也不是什么大事,少年人间的矛盾不平,往往只需要一顿饭,一句话,一个拳头就能将它消融殆尽。
神尾苍双手一摊:“我不辩解了,直接逮捕吧。”
高杉麻贵漠然:“我打不过,不抓。”
降谷零深觉警校的名字早就已经悄悄被换成喜剧学校了。
三人就这样结伴去了医务室,伤口包扎好后高杉麻贵先走了。降谷零拉着神尾苍又买了点药,在医生的目光下躲躲藏藏着将受伤原因糊弄过去,拎着药回了比赛场地。
神尾苍看了一眼身侧的青年,唤了同期的名字:“降谷。”
降谷零侧头看向手里拎着个小箱子,黑发红眸,神色轻快的同期,逸出一道带着鼻音的疑惑声。
神尾苍分明眉眼温柔神色轻快,却又裹挟着些微凌厉严肃之意:“你是已经确定毕业之后要去哪里了吗?”
降谷零竖起一根指头立在唇前,眨了眨左眼。
在他刚进警校的时候是绝对不会做出这种不符合自身形象的动作的。现在这双烟紫色的眸里藏着狡黠,开口就是明知故问的话:“你不是知道吗——上次我问过你。”
神尾苍闻言便“啊”了一声,将药箱换了个手拎着,神色遗憾,眼睫好似秋叶般颤了颤:“这样啊,那以后恐怕没什么机会和你联系了。”
降谷零便没有接这话,只扬了扬眉:“怎么,不是说是我的人质吗?”
神尾苍耸了耸肩:“首先,警官不会找无辜同期做人质,其次,你抓不到我。”
降谷零毕竟尚还年轻气盛,闻言不由扬眉:“抓不抓得到,得试试才知道。”
黑发青年摇摇头:“倒也不用抓了,看在同学一场的份上,我也不是不能带飞你。”
降谷零自然不知道这带飞是物理意义上的带飞,但是那个被他当做梦境的夜晚还是在稚嫩纯洁的心里留下了一道不可磨灭的阴影。
金发青年长叹一声:“飞,还是算了吧。”
两人一路走一路聊,同旁边一边处理伤口一边等着计时的泽村班上几人打了招呼便挤到了比赛场地边缘。
刚绕开树林找到一个合适的观赏点就看到一番男上加男的场面。
虽然看上去有些混乱,只是比起之前两人分作两团一通乱拳伴随着“我是人质你们放他们走”之类的洗脑语音来说,这样井井有条,秩序井然的类似抓捕现场显得尤为珍贵。
“松田——”伊达航的声音远远传来,“我们解决了,你们还有多久!”
萩原研二从窗户间探了一个头:“马上马上!呼——”
随后是松田阵平的一声:“结束了!”
两班人马凑到一起统计时间,最后还是鬼塚班获得了胜利。
高杉麻贵一个猛虎滑跪,“呜呜”两声:“教官呜呜呜!我们对不起你——”
他的悲痛太过真情实感,情绪过于投入,不仅没有看到同班同学疯狂抽动的眼皮,也忽视了站在对面的鬼塚班诸人的暗示。
“对不起我什么?” 一道熟悉的生意划破他的哭嚎,重锤般砸入他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