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站在门口，停住了脚步。
白芊芊强按住跳下床的心，她小声说：“你来了，进来坐吧。”
安格斯目光扫了一下，最后看到了距离床稍微远一些的沙发，而且还是靠近门口……这样应该不算是太失礼。
刻在骨子里面的绅士，让他哪怕这个时候了，也不会惊扰对方。
他走到了沙发跟前坐下。
“你得了什么病？没有去医疗中心看看吗？”
白芊芊攥着被子，她看着被子上的纹路，“我这是……心病。安格斯，你是不是很讨厌我？我总是去你家，总是给你送各种东西，总是出现在你的生活里，总是……这样讨人厌。”
她的鳍耳变了出来，是银色透明的那种。
因为情绪过于低落，人鱼鳍耳都耷拉成了一条线。
整只鱼委屈成了一团。
安格斯半垂眼，“我没有讨厌你。”
白芊芊猛然抬起了头。
安格斯看着漂亮的小姑娘，眼底的亮光，突然又不忍心。
他说：“我不会是一个好丈夫，我太容易沉迷工作，莪不知道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样，所以，对不起。”
还是说了对不起啊。
白芊芊心好难受，但还是努力露出一个笑容来。
可因为太过于勉强。
反而笑起来特别可怜人。
“哦，那，这样啊，倒也不用对不起，你不喜欢我，都是我不够好而已……”
白芊芊说着说着，要说不下去了。
眼圈泛红。
晶莹的泪珠，顺着洁白的脸颊，流了下来。
安格斯表面依旧十分平静，但搭在膝盖上修长的手指，微微蜷缩了一下。
他突然。
不想看到她落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