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岁岁再醒过来时发现自己站在一座城池的大街上,整齐有致的建筑和街道,行色匆匆的行人,街道尽头的府邸上方有一只巨大的黑虎虚影。
她这是……又到了哪?
韩岁岁在心里喊了几声系统,没有听到回应。
又只剩了自己。
自己便自己吧。
路上行人许多,俱都是脚步飞快,免得挡路,韩岁岁索性走到了一边的店铺前,慢慢打量周围的环境。
城主府上方悬神兽或族徽虚影是云朝最常见不过的景象,只是……黑虎,她却没有在原主记忆中见过到,不知道是什么来历。
这城池的模样也同样没有见过,非要说的话,繁华之中莫名透露着一点寥落。
黑色的地砖于街道上铺得整整齐齐,旁边临街的铺子从城门一直延伸了三百米有余,直到尽头的城主府前方,被一条大路隔开。
铺子大都是两层,也有三层的,但是少之又少,远远看过去,似乎都是酒楼与客栈。
路边种植了许多绿植,有高高的杆子上放着一个篮子,上面散落下形似兰花的草木,路边的店铺前面也零零散散设置了许多小花圃,里面的植物不一而足,花朵可谓五颜六色。
韩岁岁手边就有一棵生机勃发的黄色小花,看上去极为灿烂可爱。
但是最引人注目的绿植却是墙壁上爬满的绿色藤蔓,如同爬山虎一般,郁郁葱葱地爬了满墙。
如此苍郁的绿植,按照韩岁岁的常识,应当是雨水充沛、天气温暖的地带才有。但……过来不久,她就伸手挡了三次风沙。
刮过来的风炎热而干燥,裹挟着肉眼可见的黄色风沙,一个劲儿往人头上脸上盖。
韩岁岁捂住脸往店里走。
进来前看过,应当是一家铁器店,面积不大,店铺里传来一阵一阵的打铁声。
但进去之后,却发现店铺比外面想象的大得多,一眼望去至少比外面大三倍有余。里面也没有光着膀子打铁的师傅,而是一把巨大的黑色铁锤,自动敲打着案上的铁片。
门口柜台后面,站着一个昏昏欲睡的老太太。
韩岁岁进去时门口有铃铛一响,老太太睁开眼睛,看清了来人,惊讶道:“翠花妹子,你今日不去营里吗?夫人下了令,按理说你们这几日正是忙的时候,怎么有空现在到我这里来?”
随着她的话音一落,韩岁岁便发现自己的身形和衣着都发生了变化:身上黑色的玄天派常服变成了一件灰扑扑的老旧袍子,袍子的裙摆处还打了一个明显的补丁,腰间一根红色宽绳做腰带,腰身高高鼓起,她低头时竟没有看见自己的脚趾。
一个标准的胖妇人模样。
再看手掌,黝黑,粗糙,宽厚而有力。
她还没反应过来自己怎么就变成了“翠花妹子”,那边的老姐姐就拍了拍脑袋,想起来什么似的道:“你家的铡刀是不是坏了,哎呀你之前和我提过的,我给忘了。我这就给你记上,也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做了,再说吧再说吧。”
她从柜台里拿出一张泛黄的卷轴,用旁边架子上秃毛的毛笔在上面划了几下,未见墨色,只有灵光一闪。
她道:“这就好了。”
抬头一看韩岁岁还站在原地,有些着急了:“你快去快去,晚了要挨鞭子的。”
韩岁岁根本不知道要去哪,试探道:“我,翠花,要去营里?”
老妇人看她一会儿,高声喊店里的一个小童:“年儿,快来,你翠花奶奶有点痴了,你送她去方大夫那看看。”
小童五六岁年纪,正坐在后面洗衣服,闻言高声应了,跑过来要带韩岁岁走。
韩岁岁因为已经“痴”了,根本没有发言权,被拖着撵着出了店,被小童领着直往一个方向走。
她在路上好说歹说,从身上摸出了仅有的三个碎灵石,本想在路上买根糖葫芦哄一下小童,但路上却根本没有卖糖葫芦的,她试着把碎灵石递给了小童。
“年儿对吧,翠……翠花奶奶没痴,你把我送到营里好了。”
小童看她一会儿,果然改了路线。
韩岁岁有点高兴,试着从她嘴里多套点话出来:“年儿,我有一个问题想考考你:你还记得翠花奶奶是做什么的吗?”
年儿不说话,直把她带到了所谓的“营里”——是一处军营。
巨大的演武场,不计其数的黑色营帐,营帐上方趴着一只慵懒的黑虎虚影,懒洋洋朝向城外的方向。
很多身穿黑色甲胄的士兵在演武场上训练,腰间系一条红色腰带,动作整齐而凌厉,看上去威武异常。
这景象在韩岁岁眼中一闪而过,她隐约觉得哪里奇怪,但也未曾深想。
小童年儿就已经和营帐的守卫说起了话:“柏果婶婶,我奶奶说翠花奶奶有点痴了,让我带她去找方大夫。她路上给了我三个碎灵石,问她自己是做什么的。”
韩岁岁这才注意到眼前的士兵竟是一个女子。
她瞪大眼睛,本想解释一番,却听那个“柏果婶婶”道:“行,我知道了,谢谢年儿,你回家看着你奶奶去吧,翠花婶儿我来照顾。”
年儿跑开。
韩岁岁想解释,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