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自然无人应答。
风离殇莫名笃定:“肯定有人,不然不会有这样一道屏障在。”
蓝衣男子手里重新捏起法诀:“有人也好,无人也罢,能出现在这阴骨林里必然是有修为在身的,我们还是赶紧走的好。”
风离殇摇头:“不,我们已经在阴骨林找了半天了,好不容易遇到别人,不是正好问问他影霖草的事吗?”
蓝衣男子:“你这也太天真了,就算别人知晓又为何会告知我们?”他压低声音:“而且我此前就告诉过你,这两天正是玄天派与渡厄宗的门派试练,他们在阴骨林中必然是组队而行,你只知这里有一处屏障,焉知这附近没有别的?我们还是快走。”
风离殇:“要走齐哥哥先走,反正我一定要问一问。”
她念了一道诀,手中凭空出现一道青绿色长剑,剑身晶莹剔透,剑柄却是树木根系所成,看上去颇为古朴,剑上透着浓浓的生机。
“碧光剑,你能劈开这道屏障吗?”
碧光剑便从她手中脱出,凌空点了点,似是在点头。随即剑身碧光越发凝实,待到凝成一道耀眼细线时猝然发出,直直向屏障上砍去。
“咔嚓。”固山符所加固的屏障被轻易的分成了两半,清水没了灵力和符篆加持,也散落了一地。
蓝衣男子在后面颇有些无可奈何,只能在后面随时戒备。他受风离殇相救,虽然再觉得她行事没有章法,却不得不承认,风离殇是一个福缘深厚之人。
便如这次。
屏障散开,地上躺了一个年轻男子,一身白衣似雪,乌发如墨般散开在身上。脸色苍白,眉头紧锁,一看便是受伤昏迷。
不说没有任何陷阱,竟又是一次救命之恩。
他心里略微有些古怪,不知道自己当时是不是也如这般。
念头拂过,他收敛了思绪,听风离殇与地上男子说话。
“喂,你醒醒。”
风离殇喊了几声,地上之人都没有应答。
她想了想,从自己手腕上拆下一颗灵丹,亦是如碧光剑一般悠悠然散发着绿光。
她把丹药放在了他嘴边,一时间却有些犯难:这怎么喂下去啊?
“碧灵丹是万年碧玄数所结,虽是以‘丹’命名,却是真正的天材地宝,你放在他嘴边,碧灵丹会自己下去的。”
风离殇照做,而碧灵丹也果然进了男子口中,过程再顺利不过。
她一时有些欣喜,不知为何,见到这男子的第一面,她就觉得他极为面善,很想与他亲近。
片刻的功夫,地上男子睫毛一颤,睁开了眼睛。
风离殇高兴道:“你终于醒了!”
江随舟睁眼的瞬间,杀气顿现,随后他感受到身体之中经脉灵力,又见周围黑漆漆的树木,最后视线定格在风离殇欣喜的脸上。
他一顿,道:“你是?”
“我是风离殇,这位是西洲齐氏齐讼,是我们救了你。”
齐讼欲拦,无奈动作没有风离殇嘴快,他手中捏诀,微微颔首,只好承认:“在下齐讼。”
江随舟从地上爬起来,过程之中捂住了左边的胸口,却意外没有感觉到疼痛,随即便看到了自己身上的白衣。
他一时怔然,玄天派的衣裳不是黑衣吗?
风离殇把他的怔然与“呆滞”理解为了伤重,觉得他行动不便,非要掺着他走路。
江随舟把手心的玉珏收起来,然后借着收地上毯子的动作,不着痕迹地避开了风离殇的手,道:“无妨,我可以自己走。”
一张厚毛毯,一块玉珏,一盏迷障灯,还有一柄灵剑。
白色长剑在入手时微微拱了拱他的手心,他便立即意识到,此剑有灵。
上面刻着的“言”字让他微微怔住,随后将剑握在了手心,借着宽大的袖子遮住了上面的刻字。
周围还有些水渍与碎掉的符纸,他一看便知是固山符与迷踪符,再往外围看去,还有几只铃铛。
是一个还算严密的保护罩。
江随舟不动声色,已经把情况推算了个七七八八。
风离殇:“你叫什么呀?”
江随舟不答,她却还想问清楚,被后面的齐讼拉住,指了指江随舟手里的剑。
他的意思是:别人仍然对你心存戒备,便无须多问。
而风离殇却理解为:江随舟亦有一把长剑,而且此剑还颇为漂亮。
风离殇凑到江随舟身边,自顾自说了许多话:“你的剑很漂亮,我有一柄差不多的。”便把碧光剑喊过来展示了一会儿。
又说自己来阴骨林是干什么的,这里面环境有多么吓人。
江随舟从始至终没有说话。
风离殇自觉无趣,一会儿又走到了齐讼身边。
齐讼看着,反而觉得有趣,见风离殇无精打采回来,一时竟觉得快意。
这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如风一般散去,他又开始担心起风离殇的心情,同她絮絮说着话。
夜晚的阴骨林却毕竟不是惬意的游玩之地。
他们说话之时未曾用上隔音符,对声音极为敏感的阴鬼很快便闻声而至。
风离殇吓得吱哇乱叫,一个劲儿往齐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