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是世界意识与异世界入侵者对抗时所产生的那个异类。若干年后,占据了野间院长身体的咒灵终于拥有了可以再次接近宫野一家的机会,他窃取了银弹实验室中宫野海里保留的血液样本,注入死去的咒胎中。
奇迹又一次发生了。
术式躲在世界意识的监视之下再一次流动起来,虽然短暂,瞬间激荡的咒力却刚好可以让因为血缘所以联系紧密的鸣海直人从开颅手术中存活下来。
这个名为鸣海直人的普通男人,第一次以并不普通的思维,窥见了名为“真实”的一角。
——在组织这个庞然大物的背后,有着什么令人感到恐惧、超出常理的东西存在,而他的养子,会在未来成为这汹涌澎湃漩涡的中心。
而他只能、也必须成为那艘探路的船。
在最后一次实验,接受了咒力洗礼的普通人已经不再拥有清晰的思维,科学家们甚至为了更好的观察他身上所发生的变化,而直接在手术中切除了他的脑叶。
这一次实验也让基地拥有了原先从未有过的巨大突破,刚从实验台上九死一生出来的鸣海直人趁着所有人都在欢呼雀跃的功夫,跌跌撞撞地推开了基地最深处的门。
他看向室内巨大的培养皿,第一次完全清楚地看见那个半死不活的怪物。
他也变得不正常了……
鸣海直人这样想着,随后毫不犹豫地一把掐断了输送血液的软管,冷眼注视着曾是他孩子的怪物在失去了血液的供养后彻底死去。
然后,转身离开。
“我不小心杀死了那位先生一直想要藏起来的东西。”
回到福冈的老宅,戴着帽子的男人面带笑容地告诉妻子千穗里。
“伊势谷君曾经说,我是一个不敢冒险,每一步都会精心算计的胆小鬼。”
他在妻子不可置信的目光中打开了箱子,里面放置着一支无色的不名溶液。
“——但是这一次,我想冒险一次。”
……
“野间院长……或者说那个不知道叫什么名字的家伙一直试图延长这个世界的世界意识苏醒的时间。”鸣海光道,“这也是为什么,这十年来组织非要通过‘美梦’这种对我来说用处一般的药物来控制我。”
他指了指自己的大脑。
“因为并不需要摧残我的身体、也并不需要利用具有上瘾性的药物来控制我的意志,他们需要达到的目的实际上只有一个——”
“让我自己无法正确认知[我]的存在。”
鸣海光也好、格兰威特也好、宫野海里也好,无论是谁,当那片沉睡的残破灵魂在不属于自己的身体之中再一次苏醒,规则就会再一次向世界意识发出警告。
“如果我一直呆在远离那位先生的英国,就永远无法得到恢复记忆的机会。”
夏油杰不可思议地抬起眼。
“所以,鸣海直人是以性命为赌注——”
他知道什么?什么异世界,什么咒灵,什么都不知道光凭一些猜测,就开启了所有的故事。
咒术师都是疯子,但这个人或许比一般的咒术师还要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