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他本人的照片,松田阵平翻看了一下,没有发现任何问题,很快将证件还了过去。
他看着面前的男人,表现出了些许质疑。
“你是僧侣?”
“并不是,这种穿着只是我个人的一点小爱好罢了。”夏油杰温和的笑了笑。
不管怎么说,穿着爱好是袈裟什么的……也太奇怪了吧。
松田阵平皱了皱眉,观察起对方的表情:“那麻烦你说一下,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以及刚才一系列行为的前因后果。”
松田阵平脸上的怀疑十分明显,夏油杰却依旧非常镇定地指了指背后不远处的那幢房子,轻描淡写地答道,“我家就在那里,刚刚我正好准备出门,就看见这位先生带着孩子像是在逃跑的样子,想着有什么能够帮上忙的地方,于是就偷偷跟上来了。”
“等一下!”
一直没有说话的工藤新一突然窜到了前面,指着面前的男人说:“我刚才明明有看到,这个男人走进了你家的院子!你们两个甚至还说话了!”
“这位先生,曾经是我现在房子的上一位房主,我是在昨天才刚刚和他交易准备买下了这栋房子……至于他今天为什么会来这里。”夏油杰翻出手机的通话记录,“是我昨天下午联系了他,因为还有一些和房子有关的交接手续没有办好,所以约了今天上午在这里见面。”
工藤新一刚刚想要反驳,却看见男人并没有露出半点紧张的情绪,而是淡淡回过头,目光落在了他绝对没有想到的人身上。
“虽然还没有经过正式公示,但我有房屋交易的文书可以做证明,并且,至于我究竟会不会是那位先生的同伙——相信我的朋友会告诉你们答案。”
夏油杰轻笑了一声。
“不是么,hikaru?”
叫出这个名字的一刹那,松田阵平冷凝的目光闪过震惊,他顿时看向了鸣海光。
“……”鸣海光抬起头与夏油杰对视,他完全搞不清楚夏油杰的目的,不明白此时他为什么要到现在才把他们实际上认识的事情说出来,以至于现在,他只能被动地顺着对方的话解释下去:“刚才没来得及和你们解释,杰君是我上警校之前认识的朋友,他三天前刚来东京……应该和这件事无关。”
“可是我明明听见他说了【回来了】之类的话……”
“我刚才解释了,所以我已经将钱打给了中介,但购房手续还并没有全部完成。”夏油杰十分耐心且温和的解释着,“所以,从根本意义上来讲,这还是属于这位先生的房子,所以我才会说‘回来了’这句话。”
可对方当时说话的语气根本就不是这个意思!
“好了,新一君,请相信我一次吧,夏油君和那个男人真的没有关系。”鸣海光叹了口气蹲下来,阻止了小侦探的话,“更何况我觉得,你现在应该赶快回学校哦,小兰现在还在学校等着你呢。”
“那个孩子可是非常担心你呢。”
他看着小侦探有些不甘心抿起的唇,站起身对松田说道:“等目暮警官那边结束,我给这小孩打个车送去学校,阵平君你就先跟白鸟警官他们回去。”
松田阵平看了眼夏油。
鸣海光立刻补充道:“等会我带着他回去做笔录。”
一个突然冒出来不知道从哪里来的所谓的朋友,以及刚才鸣海光的话,这一系列的事让松田阵平略感烦躁地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松田阵平并不是没有察觉到刚才夏油杰和鸣海光之间那足以称为“诡异”的气氛,也并不是没有从熟悉的好友脸上不经意露出的那些微表情中看出异样。
似乎自从山本润之死开始,那些隐藏在暗处,自己和好友们从来都没有察觉到的东西就在悄然无声间显露。
原来向来随遇而安的好友在毕业之后背负着他们所有人都不知道的东□□自前行,他比他们想象之中调查到了更多的东西。或者说将时间倒退的更加久远一些,从福冈鸣海宅的那场大火起,在那个他们好不容易在车站找到了满身狼狈的人开始,他们就已经错过了有关于鸣海光的很多很多东西。
扪心自问,他们自以为了解鸣海光,但真的了解吗?
在这短短一年的时间里,鸣海光是六个人中变化最大的人。松田阵平一点都不想怀疑对方,毕竟那颗种子一旦种下,他就再也无法用本心去对这位友人做出公正的判断。
这杆天秤如果倾斜,那么最先受不了的人又会是谁呢。
最起码,松田阵平想要维持这样表面的平静。
片刻,他回了一句简短的“行”,直到目暮警官的呼唤打断了几人之间无形的对峙。
“已经确定这个人就是最后一名逃犯了?”
松田阵平走到警察堆里,正负责最后善后工作的白鸟任三郎点了点头:“没错……”他迟疑了一下,试探性地问这位后辈:“松田警官,你是不是也觉得……今天有点太过于顺利了?”
警方在早上八点接到了匿名群众举报,给了明确的地点和位置,声称有上过通缉令的邪/教余党出现小区附近,他们一过来,就发现了正在和嫌疑人交手的鸣海警官……
这一切的一切,都像是安排好的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