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前是巴塞洛缪极具侵略性的气息与目光,身后是冰冷的镜面。
林予星鼻尖泛红,泪水溅落在镜面上,晕开一小滩水渍。
“宝宝看到自己的样子了吗?”巴塞洛缪痴迷地抚摸着他的乌发,强迫他去看镜子里的自己。
他亲吻青年乌黑的发顶。
“多么漂亮,多么美丽。”
“就像是上帝赐予的珍宝。”
穿着漂亮裙子的青年犹如精致的人偶娃娃,容貌秾艳,任由男人抱在怀里摆弄。漂亮的瞳仁机械性转动,被迫注视着镜子里的自己。
眼泪顺着脸颊滑落,宛若晶莹剔透的珍珠。
透过镜面,他清晰看到男人举起的手折射出冷锐的光芒。
一切动作都在眼前放慢。
他呼吸急促,身体却无可奈何被钉在原地。
“放开他。”
地下室内忽然响起一道优雅的声线。
地下室的出口不知何时打开,管家身着黑色燕尾服站在那里。指骨分明的手指被白色手手套覆盖着,紫罗兰色的眼眸闪烁着光芒。
“抱歉,夫人。我来迟了。”
伯特伦歉意地将手放在胸前鞠了个躬。
他的速度很快,上一秒还在出口处,下一秒身形就到了巴塞洛缪身后,修长的腿朝巴塞洛缪踢去。
巴塞洛缪反应迅速,抬起手臂格挡。
两道修长的身影瞬间纠缠在一起,打得难舍难分。两人的身手都很不错,一时之间难以分出胜负。
巴塞洛缪似乎对这种缠斗很厌烦,眉骨疏离,抬手看了眼腕表,眸色微沉。
他停在一处机关前,“我会再来找您的。”
说完,摁下机关,身形消失在地下室内。
伯特伦没能拦住他,转身看向狼狈地坐在地上的青年。他单膝跪下,一手搭在胸前,“夫人,是我来迟了。”
他脱下燕尾服,包裹住林予星的身躯,又从口袋中拿出手帕,温柔细致地一点一点擦去林予星的眼泪。
燕尾服很长,几乎将青年整个人都掩盖住,只露出一张清雪般的小脸。此刻那张脸蛋上满是泪痕,漂亮的桃花眸哭到通红。
如同一只粉嫩嫩的兔子。
让人更加想要怜惜他。
“巴塞洛缪已经从密道逃跑了。”伯特伦轻声安慰。
久违的温柔让林予星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泪又掉了下来,死亡的阴影仍然笼罩在他的心头,他鼻子一酸,“管家先生,我差点以为要见不到你了。”
他难以忘记,巴塞洛缪站在不远处的走廊上,直勾勾看着他的场景。
男人的身形高挑,双腿修长,穿着熨烫到没有一丝褶皱的黑色西裤。昏暗的灯光映出他修长的影子。
他右手握着一把手术刀,上面不知道沾染着什么血。
啪嗒,啪嗒,往下滴落。
就像是一场噩梦。
而他就是下一个被杀害的人。
“怎么会呢?”管家擦掉他的眼泪,“没有任何人舍得伤害夫人。”
他的后半句话声音很轻,林予星没听清。
“好了夫人,回去泡个澡睡一觉。一切都会过去的。”管家的话很温柔,带着莫名的蛊惑,那双紫眸中闪烁着神秘的光。
只可惜林予星还沉浸在害怕中,全然没有发现。
“那这场游戏……”
“这场游戏我会去宣布作罢,您只需要去好好泡一个澡。”伯特伦将林予星抱起来,他很轻,几乎没什么分量。
在管家怀中更加显得纤细柔弱,宛若秾艳昳丽的菟丝花。
直到泡在浴桶中,林予星还没有真实感,仿佛做了一场梦。见管家要出去,他连忙拽住伯特伦的衣摆,仰头看着他,漂亮的小脸写满了不安。
伯特伦轻轻攥开他的手,“夫人放心,我会一直守在门口的。”
有了伯特伦的保证,林予星紧绷的弦才放松下来,一股巨大的疲倦顷刻间淹没了他。身体四肢泡在温水中,像是无数根羽毛轻柔地拂过。
他挣扎着,眼皮子逐渐加重,陷入沉睡中。
半梦半醒间,他察觉到有人用指尖描摹着他的容颜。
半晌才轻柔地道,“睡吧,睡吧。”
“有谁会舍得伤害您呢?”那人执起他的手,落下一吻。
林予星意识到不对劲,可是他的眼皮子越来越沉重,沉睡过去之前,他听到房间内响起另一道冷漠的声音。
又是那种熟悉的、冷漠至极的眼神。
仿佛不是在看着活物。
“你怎么回心转意了?”
“我也有权继承那个男人的遗产,不是吗?”
……
林予星猛然从噩梦中惊醒,打量着房间。
房间内很安静,空无一人。
是他做梦了吗?
房间外的伯特伦听到动静,“夫人,您洗好了吗?”
“进来吧。”林予星出口的声音很低哑,把他自己都吓了一跳。
伯特伦推门进来,看到的就是青年发愣的模样。他的眼尾因沐浴泛起旖旎的胭脂色,有股惊心动魄的美感。凝脂般的肌肤被玫瑰花瓣遮掩,在水面下若隐若现。
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