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砚没记错的话，这个问题他已经回答过一遍了。
当时这家伙还以为自己和他开玩笑，一本正经让自己别胡说，是打心底里抗拒任何和s1有关的事实。
同样的话，沈砚并不喜欢重复第二遍。
在姜卿廉这里，他已经有过不少次重复行为，他不想再做无用功。
“严格来说，我不隶属于任何一个军团。”他道。
姜卿廉一听就困惑：“可你不是说你是军团人么？”
沈砚：“也可以这么说。”
姜卿廉被他绕懵了。
又不隶属于军团，又算是军团人……
等等。
“你是专聘人员，或者雇佣军？合作方？”
沈砚就知道他会往这个方向想，正好，这就不需要自己再解释自己为什么身处s1他却“没见过”自己。
“可以这么说吧。”
姜卿廉又奇怪：这也要用到“可以这么说”？
不知道是不是身份不方便，或者有什么内情。
姜卿廉：“那……哪个军团？”
“s1。”
“……”
可以看到姜卿廉的表情瞬间拉垮，眼里的光芒迅速消失，连嘴唇都抿出一个很不开心的弧度。
“真在那个地方啊？”
上次就说过这个玩笑不好笑，这次不能还开这种玩笑吧？
真在s1军团吗……
“对。”
“是跟着沈砚做事吗？”
“……也可以这么说。”
姜卿廉心又一沉：怎么会有这样的缘分？！
自己最喜欢的男人在自己最讨厌的男人手底下做事？！
气啊，
好气。
而且自己之前说了沈砚那么多坏话……
等一下。
不对。
“你叫沈滟，他也叫沈砚？”
他脸色忽然又白一个度：“你们不会是什么亲戚吧？！”
沈砚：“……”
得，是打死也不会往同一个人的方向联想了。
这么难接受现实吗？
还是说，这脸盲症严重到，见面这么多次也没能把这两个发型的同一张脸，重叠到一处。
沈砚语气复杂：“也算是吧。一家人，不分彼此的程度。”
姜卿廉：“你是他哥？”
“……”
沈砚真的忍不下去，不说话了，静静看着他发挥。
姜卿廉心像翻了大苦汤：真没想到沈砚有亲人，还是这么好看的亲人，自己还看上对方了，那要是以后他们……
好吧，可能想远了，但他还是有点崩溃。
“那你俩差距也太大了吧，你这么好看，他——”他边说边观察沈砚脸色变化，感觉没有生气或警告的迹象，他才闷闷不乐继续：“他像全世界人欠他八百万。”
沈砚：“你真的不觉得我们两个长得一模一样吗？”
姜卿廉：“怎么可能？”
“他但凡能长和你一样的脸，我可能还不至于这么讨厌他。”
沈砚彻底没话说了，见多识广的他也没见过脸盲到这种程度的人。
姜卿廉看他不说话，生怕自己对他兄弟的偏见，引起他的反感与愤怒。
于是首先解释；“我没有别的意思，你不要误会哦。”
“只是我和你兄弟，积怨已久，两个军团也不和已久，提起来难免意见有偏颇，但我绝对绝对只是针对他，没有任何针对你的意思。”
沈砚：谢谢。
针对没针对我都收到了。
他不知道该说什么，这时刚好上了餐前开胃菜，他抬抬下颚示意：“先吃吧。”
此间他开始考虑，该以哪个角度更快更准调查“第三方势力”的事，对姜卿廉脸盲认不清人的事实，他彻底选择放弃尝试，顺水推舟、将计就计。
至于对方对“不同的自己”有什么想法，他并不在乎。
讨厌他的人多的是，这么多年以来，他对外界的各种看法早已淡到，可以完全视若无睹的程度。
没有什么比早日查清楚真相更重要。
但是在他思索期间，姜卿廉终究还是认为气氛有异，沈砚的沉默在他看来，应该是生气了的。
于是哪怕万般不情愿，他还是低着头，借着搅拌沙拉的动作，压低声音：“其实你的哥——你的兄弟，也没有那么讨人厌的啦。”
沈砚奇怪抬眼帘。
姜卿廉：“至少业务水平还是很在线的，我看他手底下的人，对他也特别尊敬崇拜……我想他在军团里应该魅力挺大吧。”
沈砚有点不明状况：“干嘛突然夸起来？”
姜卿廉头又往下埋了点，声音也低，能听出来勉强但委屈：“我怕你生气。”
沈砚：“……”
“我的意思是，我对他的看法，纯粹是我个人意见，外加个人偏见。你们家族基因还是强大的，他没那么丑，嗯……颜值偏高。”
这时，沈砚终于忍不住，很低很低笑了出声。
嗓音低沉，有着独特的磁性，宛如品质上好的大提琴，一下子就把姜卿廉的注意力吸引了去。
后者诧异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