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卿廉骤然一愣，完全想不到他会说出这种话。
“你怕不是有病？？？”
沈砚：“我看是你不清醒。”
“我什么时候不清醒？！”
沈砚梦回他在酒吧认错人、耍酒疯的模样。
经过一天沉淀，他心情倒没有之前复杂了，毕竟没有吃半点亏。
相反这家伙自己认错死对头，对恨之入骨的死敌百般示好，甚至想要“追求”，这真相等到被这家伙想起来的一天，不知道会让他脸色难看到什么程度。
沈砚想想就不自觉笑，是那种标志性，只浅浅牵动一边唇角，看起来皮笑肉不笑、又像带着嘲讽的冷笑。
是姜卿廉最看不惯的笑。
后者一秒就炸了：“笑什么笑？！一天到晚就知道笑笑笑笑，有本事你说啊，我什么时候不清醒了？！”
沈砚：“说出来怕你承受不了。”
“从你嘴里说出来的话，老子就没有承受不了的。你说！我看你能瞎编到什么程度！”
沈砚差点脱口而出“昨晚”。
但转念一想，对方军团卧底的事还没有明了，而姜卿廉本人这次酒醉认不出来，下次未必，真要让他难堪，那一定是等他自己发现自己认错人时，最为难堪。
沈砚才冲到口边的话原地一转，轻飘飘回答一句：“等你自己发现会比较精彩。”
姜卿廉：？
“好笑，你还真煞有其事了？演得不错嘛？”
沈砚懒得和他争辩，只道：“有时间在这里和我耍嘴皮子，却没有时间带你的队员办正事。看来在你眼里，我已经比你的军团任务都重要了？”
姜卿廉又是一噎，心脏都快爆炸了。再开口时，语气也不自禁多出不可思议：
“你是真不要脸到一定程度了啊？”
沈砚：“所以到底是不是？”
“你在做梦吗？！”
“那你还不走？”
“……”
他调出s1军团在目标区域的计划建设方位数据，远远甩给姜卿廉，语带不屑：“你要想尽快完成任务，我们s1行动的点就在这里，你按照总部的要求，带你的军团到其余位置做填补，这个框架四天之内基本能完成。”
“你要觉得实在不能忍，反正我们人在这里了，你去哪，你随意，甚至你带队走人，我也无所谓，第一的永远不缺第二的帮助。”
姜卿廉倒抽一口冷气，气到心脏在发痛。
好哇好哇。
真就越来越目中无人、毒舌嘴贱、猖狂傲慢了呗！
还想一个人带一个军团揽功？！
做你特么的春秋大梦！
姜卿廉看了一眼悬浮在眼前的位置图，一咬牙，将它纳入自己的数据库。
“你记住，我们配合是因为我们接了命令，有基本的职业道德职业休养，和你没有半毛钱关系！”
“还有，这世界也没有永远的第一，瞧不起第二的第一，迟早有一天被第二拉下神坛。”
“嗯，是，你知道现在的我处于神坛就可以。”
“你？？？”
沈砚摆摆手，不甚耐烦地逐客：“赶紧走。快入夜了，我方还要赶进度，你别在旁边拦路。”
姜卿廉已经半句话不想多说，气哼哼地从着陆桥回到舰内，气哼哼地指挥手下各分队，前往剩余需要造打印台的所在。
这支军团大约花了十分钟，才完全消失沈砚等人视线范围内。
而他们一走，沈砚副手终于忍不住诧异问：“沈团……他是不是没能认出你来？”
沈砚想到今早开会时，这家伙的表现与回答。
那要还是演技，他倒心甘情愿夸他厉害了。可是以对方一直以来的态度，还有那架都吵得不利索的傻瓜样……
沈砚：“看样子没有。这家伙怕不是有脸盲症。”
大副：“脸盲会脸盲到这种程度吗……您也只是换了个发型吧？”
“普通脸盲可能不至于，但要是医学意义上的真正脸盲症……”
他看了一眼他大副，摇摇头：“下次你也换个发型，我估计他同样认不出你。”
大副心说姜团这人，对s1军团大部分人都恨之入骨了吧？
尤其他们几个一直跟着沈团、负责各种指挥的主干，姜团能认出沈团，就一定能认出他们来。
真的会换个发型，就全部认识他们了？
……突然想找机会试试了喂！
大副在这边八卦了几句，又迅速回到工作状态，继续带着队伍赶工去了。
但和刚才不一样的是：刚才赶工纯粹为了早点放工，现在赶工么……
希望姜团忙完再去一次中央酒吧。
到时候，和沈团一起换常服、换发型，看看这个呆呆的军团长，对他们是什么样的态度。
于是一行人紧锣密鼓、加班加点，从黄昏工作到入夜。
入夜后，巡航舰的供电系统启动，为军团所在的领域提供照明，众人继续忙活，耗时足足两天一夜，把打印台建造起来。
材料他们已经准备好，第一批观测塔的材料用完，联盟送来的第二批材料刚好到位。
一共输送了三趟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