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兰还以为又进贼了,抓起床边放衣服的椅子就出了房门,堂屋的煤油灯已经点起来。
李娥和她一样,一脸懵逼地拿着一条长凳。
竟是雪梅口渴,起来喝水,结果看到地上一个黑影“嗖”地一下跑过去了。
雪梅没见过老鼠,吓得直尖叫。
听到是老鼠,沈兰和李娥齐齐放下手中的“武器”。
李娥一脸神奇,“雪梅,你来这么久,难道是第一次看到老鼠?我都习惯了。”
雪梅:“……可能是平时我睡得比较沉。”
沈兰和李娥不当回事,正要睡觉,有人敲门。
顾景俞和杜若歌听到声音,一人手上拎着个棍子赶来了,后面跟着呵欠连连的范建中。
听到是老鼠,他们松了一口气,正要回去。
雪梅说不敢睡了,顾景俞立即重新拿上棍子,要帮她们打老鼠。杜若歌和范建中也不好自己去回去,只好陪着一起打老鼠。他们都不走,沈兰和李娥更不好睡觉,只好陪着。
李娥打了个呵欠,笑着道,“问题是,找了很久,一个老鼠影子都没找到。”
沈兰:“顾景俞说今天要去弄点水泥,帮雪梅把所有老鼠洞都填了。”
雪梅立即反驳,“不是帮我,是帮我们,又不是我一个人在住。”
沈兰只好跟着改口:“是是是,是帮我们。”
林婶都被逗笑了, “雪梅一看就是大城市来的,也难怪没见过老鼠。”
眼看雪梅害差,林婶话题一转,“沈兰,我听说,这两天你家的门槛都要踩坏了。林家和谢家的后生都不做,你也不喜欢?”
林婶家就挨着,其实不用听说,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到。
沈兰:“我还小。”
林婶:“其实我娘家有个侄子,是后辈里读书最多的。他爸妈给他找了关系,只等大队上会计退了,就换他上。”
沈兰正疑惑,林婶怎么没早些时侯带她们来采藜蒿,现在藜蒿有点偏老了才带她来来,原来是有事找她。沈兰傻眼了,林婶人这么好,让她怎么拒绝?
沈兰:“你的侄子这么好,我配不上。”
林婶是个直性子,“我要实话。”
沈兰耸肩,“其实是我还小,以后是没钱读书,现在我想再读点书,不想这么早结婚。”
沈兰都这么说了,林婶也不好强求,她本来也不想开口,是哥嫂让她一定来说的。
“行,我也可以给我哥嫂交差了。”
一边聊天一边干活,很快就一人摘了满满一篮子。藜蒿她们是连根带杆子一起扯下来,等回到家,再把叶子单独掐下来,杆子则是用来炒菜吃。
杆子已经比较老,她们只掐了尖子。要做饭的时候,杜若歌突然拎着块腊肉上门,“我听说某人想吃藜蒿杆炒腊肉?”
李娥和雪梅都捂嘴笑,沈兰死鸭子嘴硬,“谁呀?不是我吧!”
杜若歌拿来的腊肉有一斤多,李娥只切了一半,跟藜蒿杆炒在一起,炒的时候就能闻到一股清香。
沈兰偷吃了一筷子,“藜蒿的清香,混和着腊肉的味道,真是美味!”
“又偷吃!”李娥给了她一个白眼。
杜若歌却笑道:“没事,让她吃,我把我那份让给她。”
李娥啧啧。
有了杜若歌的话,沈兰又吃了一筷子。吃饭的时候,杜若歌还真的说要把他那一份让给沈兰,沈兰还是夹了一筷子给他,“你尝尝,很好吃的。”
杜若歌细细品着,很是赞成地点头,“味道确实不错!腊肉都有股清香。”
饭后,李娥说起另一件事。她听林婶说,镇上有人收藜蒿叶子,两分钱一斤,她想多摘点去卖,问他们有没有兴趣。
二分钱一斤!
沈兰表示她还有衣服没做完。雪梅不想摘了,才摘了半个小时,就把她手指给染上绿色,洗了半天也没洗掉。
杜若歌不用问,顾景俞也不想去,他这两天也时常去河边钓钓鱼,运气时好时坏,但是都没有杜若歌的运气。
正热闹,大队长媳妇张赛兰过来了。
她也是来做媒的,对方家里就在镇上,人在火柴厂上班。
沈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