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裹着飞雪在暗夜里肆虐横行,从图书馆阁楼的小窗口钻进发出似是腐朽嗓音般的呼声哀嚎,让人不由得对暗处的死寂沉默感到危险。
薄夙目光凝视楼道上黑暗的阁楼入口处,抬手取出随身携带的木仓,侧身以防身碎步姿势小心翼翼的踏上阶梯。
这有些年头的图书馆楼道,好些木板都过于陈旧,所以踩起来不免有些细微突兀的声响。
阁楼里的容香自然察觉到动静,掌心握住木仓,余光打量着身旁的女教练,心下一呼气,暗想大不了就拼了!
可“咔擦”地一声空枪机械声尴尬的响起时,女教练面上却丝毫没有半分意外,反而挑眉颇有趣味的看着将木仓口对准自己的容香,很是遗憾道:“真可惜,这么好的机会白白浪费了。”
“救……!”容香傻眼的看着狡猾的女教练,下意识想要出声呼救,可女教练抬手擒住容香下颌,只不过轻松力道,便听到骨骼错位的咔擦声响。
容香只觉得自己整个下巴都疼麻了,眼眸满是怨愤的盯着女教练,心想完了,这下估计连全尸都保不住了。
女教练掌心反钳制容香胳膊挡在自己身前轻笑一声道:“你这张小嘴可真是会骗人,我看还是安静的好。”
“放心,我们好歹是师徒一场,还不至于亲手杀了你,不过薄夙的枪法准不准,那就看你的运气了。”
如果容香能够开口说话,肯定会礼貌的问候一下女教练的祖宗十八代!
当薄夙抵在阁楼门旁时,明显感觉到内里寒风阵阵,掌心握紧木仓,视线瞥见地面角落手电筒微弱的光亮时,忽地“扑”地一声枪响朝自己这方响起。
这陈年的木门被子弹击穿飞射出许多细微粉末的木屑,薄夙不适的眨眼躲避,皱眉伏低身段凭借记忆中先前的射击方向快速回了两枪。
其中一枪打中玻璃窗,刺耳清脆碎裂声响起,阁楼地面撒落了不少玻璃碎片。
这“砰砰”地枪声响起,外面的薄家保镖等人察觉到动静,亦随之急忙奔向内里查探情况。
而手电筒微弱光亮照的地面玻璃碎片散射出不同细微方向的光斑,薄夙隐隐看见角落里潜藏攒动的人影,抬手搭在扳机试图补上一枪。
可那人却飞快从窗户飞跃而下,薄夙迈步警惕跑近窗旁,只见自己的轿车竟然正飞快的行驶离开图书馆,眉头微皱的垂下枪,心间有些不悦。
那紧随而来的薄家保镖们踏上楼道阶梯担忧询问:“小姐,没事吧?”
薄夙摇头严肃道:“我没事,那人抢了车,你们立即去联系城市警署快去封街追捕。”
“是!”
狭小的阁楼忽然间陷入安静,薄夙左手捡起地面掉落的手电筒,心里不免有些担心容香的情况。
不过与此同时薄夙更怀疑容香跟教练有什么纠纷,否则她怎么总是会被追杀呢?
直至角落有一个半人高纸箱子忽地有细微动静,薄夙警惕再次举起枪,并且用手电筒照着角落沉声道:“什么人?”
可对方却并没有回应,薄夙按理应该先补枪再靠近才最为安全。
但薄夙还是迈步走近挑开纸箱,果然不是别人就是容香。
不过容香下巴被强制脱臼,黑亮眼眸满是生无可恋,整张脸有些气鼓鼓,下颌歪着嘴半张开,隐隐有流口水的迹象,模样可以说是不忍直视。
薄夙却不知为何觉得有些忍俊不禁,大抵是没想到油嘴滑舌的容香会有这么吃瘪的时候吧。
深夜里救护车载着患者容香到达医院,虽然老医生手法专业,三两下就拯救了容香。
不过皮薄肉嫩的容香,还是造成挫伤,所以需要包扎固位修养一阵子。
等容香照着镜子看见自己被绷带包的脑袋像个智障儿童似的模样,整个人都不好了。
“你、你还笑,我这样子都是因为你!”容香偏头看向医护床旁的薄夙,心里不爽的很,口齿哆嗦的说着。
早知道,就该一枪蹦了薄夙!
薄夙并不理解容香无辜的迁怒,只是一看见她脑袋纱布扎的蝴蝶结就觉得有些滑稽,稍稍移开目光询问:“你到底做了什么事惹得人三番两次的追杀你?”
容香偏头移开心虚的目光说:“这事该问警察才对,我怎么知道啊。”
对于容香的回避,薄夙自然是有所察觉,面上颇为严肃提醒道:“现在帝国正处于内忧外患之时,西海岛城又势力繁杂,你最好不要到处胡乱惹事。”
“拜托,我是被人伤成这幅鬼样子,你还说我胡乱惹事,我多冤枉啊。”容香有些委屈的看着薄夙,抬手扯被褥裹住脑袋,心想她真是冷漠没人性!
薄夙见一贯嬉皮笑脸的容香露出这般委屈的模样,心间不免有些意外,可又说不出什么安抚话语,只好微愣的离了病房。
病房廊道外薄家保镖随之行进,薄夙停在走道尽头出声:“那人抓到了吗?”
“回小姐,那人又跑了。”薄家保镖低头应着。
“你多派些人看守病房,也许那人还会来找容香。”薄夙抬手揉眉,停顿的又补了句,“如果有消息,立即派人通知。”
“是。”
这夜里大雪洋洋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