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入她的后脑,轻轻按摩起来。
身后传来那人的轻语:“公主那香,偶尔一用尚可,若是天天使用,早已无提神的功效。公主闭上眼睛,让我侍侯便好。”那声音像羽毛一样轻轻挠在心底,刮起微微的痒,她忍不住按他所言,闭上了眼睛。
很快,她的头皮也开始微微的麻痒。她知道他又驯服了她,他总是如此地了解她,轻而易举就能让她得到满足。
然后他的手又向下,轻轻滑过她的锁骨,按上她的肩膀,轻轻揉捏着。
这样的举止无疑过界,她知道男人有意撩拨着她,自己上次对他纵容,所以这次他得寸进尺,气氛也登时暧昧起来。不过,她并没有制止他的打算。
尊荣的长公主没必要遵守礼法教条,她甚至颇为享受身后之人的服侍。
她慵懒开口道:“记得第一次见到公子时,你曾说‘卫国虽然势弱,但以姬大小姐的身份,尚不足以让你自甘轻贱’,如果是我呢?”
卫遐轻笑:“长公主也想纳我为面首?”
乐璎不语。她虽然仍然闭着眼睛,但是卫遐看到她的睫毛颤了一下。
乐璎并不是姬云秋,她并没有收集男人的兴趣。但是无法否认,她确实对眼前人有了兴趣。她无意婚嫁,可是若是作为面首,对眼前之人未免折辱。如果留他在身边,做个情人,倒也不错。
她还没开口,便听到卫遐略带些笑意的声音:“不过,长公主其实已经让我自甘轻贱了,卫遐如今不正是长公主的下属吗?至于其他的,公主明明还有更好的筹码。”
他按捏肩膀的手停下来。其实乐璎想要更多,可是他却再无其他动作。
她睁开眼睛,从铜镜的反光中看到了身后的那个男人。他嘴上噙着一抹极好看的微笑,从妆台上拿起篦梳,一下一下地为她梳发,非常温柔。梳子的木齿刮过头皮,带来轻慢又松弛的触感。
他似乎在等待她开口,她却始终没有说话,于是他也没有说话。
在这种无声的较量之中,乐璎知道他的意思。
他只是她的下属,不会成为她的面首,也不会成为她的情人。他所说的更好的筹码,便是想成为她的驸马。
呵,可真是胆大包天的男人。
毕竟,在过去的二十二年中,还真的没有过一个男人敢对她提出这样的要求。她还真的没想到,竟会从一个微贱的敌国质子的口中提出来。
可是,她并不感到意外。因为这人只是外表看着温顺,本质上是狮子、是狼、是兀鹰。
他撩拨她,想征服她。可是,恰好,她也是这样想的。
她不会让他如此轻易地满足,于是她面上浮现笑容:“在我们燕国,士兵如果建立功劳,便可以成为将军。同样的,你可以先做我的情人,如果能让我满意,才有可能更进一步。”
卫遐轻轻笑了:“好呀——”
乐璎凤眸轻睐,按住了他拿着梳子的手,还轻轻摩挲了几下,幽声道:“那你继续……”
她的手指极轻、极软,她的声音极冷,极媚,偏偏带着几分甜腻的妩媚、慵懒的风情。镜子里,卫遐的喉头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手指被触过的地方仿若火烧一般灼热,呼吸声也开始颤动起来。
卫遐忽然觉得,在这场彼此的拉锯和较量之中,她轻易地突破了他的壁垒,占据了上风。
长公主并非不谙风情,只是从前从没有人能破开她坚硬的外壳。他想撩拨她,勾引她,让她一步一步踏入他早铺设好的陷阱。他想要她沉迷他,需要他。他驾轻就熟,布下一切,却在临门一脚前,发现自己已经成了她的猎物。
他的声音有些微微地哑:“遵命,我的公主……”
他抱着她到了榻上,跪坐下来,一件一件除去她的衣裳,长公主并无声息,也无动作,只是一双眼直勾勾地看着他,便勾起他心底的渴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