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见偌大的会议室里竟然聚集了几百名记者,长枪短炮早就已经架好了,这阵势大得跟某位当红明星要召开记者发布会似的。
陆逸尘有些懵圈,其他人同样很是懵圈。
不多时陆逸尘就被聚光灯环绕,一群记者是蜂拥而上,场面有些混乱,但好在陈康宁找到了专人维持秩序,总算是让现场的秩序变得有序起来。
赵志成看看坐在那不停接受记者提问的陆逸尘,他转过头对陈康宁道:“陈院长,您这是?”
陈康宁先是苦笑一声,随即道:“出去说,这不是说话的地方。”
很快两个人到了外边,陈康宁掏出一根烟递给赵志成,他自顾点燃吸了一口道:“赵院长是不是很不理解我为什么要这么做?”
赵志成也点燃,感觉这烟不错,赶紧看了下香烟的牌子,琢磨着等回去的时候也买上一些。
赵志成点点头。
陈康宁苦笑道:“在你们看来我们这些玛丽医院的医生是不是工作环境好,福利高,受到社会方方面面的尊敬,挺光鲜的对吗?”
赵志成再次点头,随即道:“难道不是吗?香港的医疗环境是要比大陆好的。”
香港跟大陆的医疗环境确实是不同的,此时大陆已经开始进行以药养医的政策了,也就是政府逐渐减少对医疗方面的拨款,各级医院自筹自支。
这也就意味着国家不在投放资金用来给医生护士开工资。
于是资本开始入场了,也让大陆的医生进入到长达几十年的至暗时刻。
药品提成成了一个充满火药味的话题,很快就让患者站在了医生的对立面,老百姓不在相信医生,而是带着有色眼镜看待他们。
本该是同一战壕共同抵抗病魔的战友,至此反目成仇。
层出不穷伤医、杀医案在全国各地层出不穷,华夏的白衣天使至此堕落地狱,白色双翼被铺天盖地口水喷成了黑色。
这到底是谁的悲哀那?
1996年只是这个至暗时刻的开端,随即便会越演越烈,看病难,看病贵的责任全被推到了医生头上。
这对于医生来说是不公平的,但谁又能站出来为这些奋战在一线,守护着全国人民医疗健康的战士说上一句话那?
没有,一个人都没有,只有当灾难来临的时候,看到这些白衣天使抛下父母亲人,义无反顾、舍生忘死的出现在抗灾抢险第一线的时候,人们才会突然发现,原来他们才是最可爱的人。
但当灾难过去后,医生又被打落地狱,还是那些给老百姓开大单、开高额药品回扣的混账。
可香港不同,在香港,以及很多发达国家,医生是受所有人尊敬的职业,也是一份非常体面的职业,可在大陆,却出现一句话——劝人学医、天打雷劈。
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陈康宁点点头道:“你说的没错,但这只是表面,其实在这里我们是二等人,那些洋鬼子才是一等人。”
赵志成不说话了,陈康宁说的意思他了解,也明白,香港还没回归,香港人现在还是低人一等。
陈康宁苦笑道:“在医疗行业中,我们也是被那些洋鬼子瞧不起的,在他们看来我们是落后的,是愚昧的,而他们代表着先进。
说实话我们这些华夏医生不服气,可不服气又能怎么样?不管是医疗设备,还是医疗技术,人家确实比我们先进。
这口气想不忍都不行啊,那些洋鬼子认为我们华夏人在医疗上永远不如他们,这口气我真的憋了很多年了。”
说到这陈康宁指指房间里陆逸尘所在的方向笑道:“但是今天他来了,我要让那些洋鬼子知道,在医疗上,我们华夏人不输给他们,甚至比他们还要优秀。”
赵志成苦笑道:“所以你弄来这么多媒体,要对陆逸尘大肆报道,就是想打那些洋鬼子的脸?”
陈康宁笑道:“没错,就是这个意思,你不感觉当明天那些高高在上的洋大人看到突然有一个黄皮肤、黑眼睛的华夏人,在他们最引以为傲的领域中超越了他们,会让他们的表情相当精彩吗?”
赵志成立刻大笑起来,他一边笑一边道:“我现在都有点迫不及待的想看看那些洋鬼子在知道这些后,会是个什么样的表情,华夏人站起来了。”
陈康宁用力点点头,随即大声道:“对,站起来了,明年,这里将属于华夏,永远。”
两个人手握在一起用力晃了晃,随即两个人相视一笑。
这场记者招待会足足开了两个多小时,陆逸尘感觉应付这些记者比连续做十台手术都要累。
在场的记者甚至有人问他拍拖没有这种私人问题,更有的记者脑洞更是大,说陆逸尘是个靓仔,干医生太浪费了,应该去报考TVB的无线艺员训练班。
弄得陆逸尘不但是哭笑不得,并且是疲于应付。
不过可以肯定的是明天一早,香港所有大大小小的媒体上全是关于他的新闻,陆逸尘火了,在香港火了,比一些二三线的演员还要火。
陆逸尘从没想到自己会有这样一天,以不是演员、明星的身份成了红人。
回到酒店,陆逸尘刚洗了个澡,就传来敲门声,他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