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倚琪推开破旧的木门,刺耳的“吱吱”声立刻响起,一股子什么东西发霉的味道立刻传来,里边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见。
就在这时一个虚弱而苍老的声音传来:“谁啊?是琪琪吗?”
沈倚琪赶紧道:“奶奶,是我。”说完她迈步进去了,很快点燃了一盏煤油灯。
陆逸尘到是看清楚了沈倚琪家的情况,但却是连连皱眉,破旧的土炕上躺着个老人,不远处有个少了一条腿被砖头垫着的矮桌。
矮桌上有一些陆逸尘都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食物,并且已经长毛了。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这个家连个衣柜都看不到,杂物不是堆在地上,就是堆在炕上。
程美辰不解的道:“你家没电吗?”
沈倚琪摇摇头道:“费钱。”
简单两个字让程美辰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躺在炕上的老人虚弱的道;“琪琪谁在跟你说话?”
沈倚琪几步跑过去道:“奶奶我给你请来了大夫。”
老太太立刻急道:“我不看病,我不看病,你快让他们走。”
沈倚琪眼泪立刻就下来了,她很清楚奶奶为什么不看病,原因很简单,家里一分钱都没有,唯一值点钱的就是那三个鸡蛋,她还给了程美辰。
沈倚琪赶紧擦擦眼泪道:“奶奶不要钱的,真的不要钱。”
程美辰跟陆逸尘赶紧走了过去,程美辰道:“奶奶我们是县电视台的,我们县电视台搞了个公益活动,叫做健康万里行,就是免费给贫困村的村民看病,不收钱,一分钱都不收。”
老太太缓缓侧过头,差点没把程美辰吓得叫出声来,这老太太瘦得简直就是一层皮包裹在骨头架子,瘦得都没有人样了。
看到老太太瘦成这样,陆逸尘心里不由咯噔一下,一个年纪大的人瘦成这样,可不是什么好病。
陆逸尘几步过去道:“奶奶我是县医院的大夫,您那不舒服,你跟我说说,放心不收钱的。”
老太太用浑浊的双眼看着房梁,过了好一会才叹口气道:“就别费劲了,我啊快死了,快了。”
这话一沈倚琪立刻哭了起来,她一手拉着奶奶的手,一手不停的擦着眼泪道:“奶奶你不能死啊,你死了我可怎么办啊。”
老太太本是无神的双眸,听到这句话突然焕发出几分光彩,就见她道:“对,我不能死,我死了,我家琪琪咋办,你那个畜生爹,闹不好就得把你卖到窑子里去啊,这缺大德的事不能干啊。”
这话一出陆逸尘跟程美辰都是一皱眉,当妈的骂自己儿子是畜生,还说他会把沈倚琪卖到什么窑子里去,虽说这年代早没这东西了。
可沈倚琪的父亲到底混账到什么地步,才能让她亲妈这么骂他啊?
老太太稍稍用力握紧了孙女的手,这才道:“老毛病了,一直就是胃疼,疼了几十年了,就是最近厉害了,浑身都疼。”
简单一句话陆逸尘心里再次咯噔一下,坏了。
他立刻道:“奶奶我现在就背着您去医院检查下。”
沈倚琪立刻就开始收拾,老太太还是有些不愿意,说就算是死,也想死在家里,可看看孙女,最终还是答应下来,她是真放心不下自己这唯一的孙女。
陆逸尘背着老太太出了屋,今天天气不是很好,有云彩,把月亮跟星星都给档上了,外边黑漆漆的,但这到是方便陆逸尘不知不觉的背着人上山,然后连夜回医院。
一行人很快到了半山腰,程美辰一侧头,就见不远处的龙石堡别的地方都是黑漆漆的,就没几家点灯的,但刘伟强那房子却是灯火通明的,隐约还能看到人影进进出出的,比白天都要热闹。
程美辰诧异的道;“刘伟强家干什么那?大半夜不睡觉,请客喝酒那?”
陆逸尘回头看了一眼,他到是知道刘伟强家具体在干什么,可这事却没办法说,只能道:“管他那,咱们走。”
另一边刘伟强家热闹得不行,尤其是房子里满满登登的全是人,并且是乌烟瘴气的。
一个四十多岁的男子狗搂着腰提着几瓶啤酒放到桌子上,刘伟强突然在后边拍拍他肩膀笑道:“沈青山,我听张寡妇说你那姑娘水灵这那?”
沈青山侧过头,是满脸谄媚的表情,就见他咧嘴一笑道:“六爷我沈青山别的不行,但生闺女不是吹,是这个……”
说到这沈青山竖起一个大拇哥,随即满脸得瑟的表情道:“六爷我那闺女俊得别说十里八乡了,就算放到全市,那也是数一数二的。”
刘伟强搂着沈青山的肩膀来到一边道:“沈青山你看我这么大岁数了,也特么的没个孩子,我那老婆肯定特么的有问题,跟我当个亲家咋样?”
换成别人,如此荒唐的事怎么可能答应?
把自己亲闺女,一个只有十八九岁的大姑娘嫁给刘伟强这么个四十多岁的人,畜生都干不出这样的事来,在说刘伟强不但有老婆,家里还养着好几个女人,都是他相好的。
但沈青山却是眼睛一亮道:“这好事啊,我能跟六爷成了亲家,那是我沈青山修了八辈子修来的福分啊,这事我乐意,只是吧……”
说到这沈青山做了个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