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宏炎心情复杂的点下头,突然呵斥道:“滚回你的房间去,在让我知道你不上班乱跑,我打断你的狗腿。”
夏初立刻是如临大赦,端着盆就跑回了自己的房间。
当夏初房间门关上的那一霎那,夏宏炎突然皱着眉头道:“见到了,但这次恐怕是咱们闺女一厢情愿。”
夏宏炎能有今天的位置,这看人的本事绝度是差不了的。
刚才见到陆逸尘,如果他们倆真的在搞对象,然后偷偷翘班跑去市里玩了几天,陆逸尘绝对不会有刚才的反应。
他太淡定了,眼神也太清澈了,一副云淡风轻似乎这世界上什么事都不放在心上的样子。
夏宏炎宦海沉浮这么多年,刚才一句你就是陆逸尘,换成其他这个年纪的小伙子,恐怕会得吓得话都说不出来。
可陆逸尘却依旧是风轻云淡的样子,作为过来人,作为一个阅人无数的领导,夏宏炎很快就有了推断。
要么陆逸尘跟自己女儿没在处对象,所以他才能面对自己的时候这么淡定,这么的问心无愧。
要么陆逸尘这小子就城府极深,在二十出头的年纪就到了喜怒不形于色的地步,接人待物更是严丝合缝不出任何纰漏。
要真是后者可就吓人了,陆逸尘才多大?不过才二十出头,夏宏炎在宦海沉浮这么多年,都不敢保证说自己能做到喜怒不形于色。
一个二十出头的毛头小子能做到?在有,他也不过是青山铜矿一个普通人家的出身,这样的家庭可培养不出来这样的孩子。
所以夏宏炎感觉第一种可能最大。
可一想到自己那如花似玉的闺女去倒追那小子,夏宏炎心里就非常的不舒服。
崔佳青也是眉头紧锁道:“你确定。”
夏宏炎把自己想的跟妻子一说,让崔佳青两条眉毛拧成了一个疙瘩,她这个当母亲的也感觉非常不舒服。
自己女儿虽然淘气了一些,但却是自己跟丈夫从小培养大的,不管是品性还是相貌,在县委大院都是无人能比的。
可就是这么一个优秀的孩子,竟然去追一个毛头小子,这让崔佳青怎么接受得了?
换成普通父母,恐怕这会就会去找夏初大喊大叫了,逼着她不许在去见陆逸尘。
可偏偏不管是夏宏炎还是崔佳青都不是普通人,两口子对视一眼,崔佳青把腰间的围裙摘下来道:“我不去市医院了。”
夏宏炎一皱眉道:“你想去县医院?”
崔佳青点下头道:“对,去县医院,为了你,也为了女儿,你那件麻烦我尽快帮你解决,女儿的事……我见见那小伙子在说吧。”
夏宏炎不由是苦笑连连,随即道:“何必那?有我看着她,不会出什么事的,你在市医院苦熬了这么多年,这院长的任命可都下来了,干嘛非得回来?那件事我自己就能解决。”
崔佳青直接了当的道:“我不放心你,更不放心女儿,这事就这么定了。”
夏宏炎也知道自己这妻子是个言出必行的人,她决定的事很难改变,只是可惜了这次机会,如果崔佳青留在市里干一任院长,以她的工作能力,两年后就能进到市卫生局去。
可为了女儿,还有自己那点糟心事,这么好的机会竟然浪费了。
但夏宏炎也尊重妻子的决定,直接道:“好。”仍下这句话夏宏炎站起来就往外走,他得去上班。
96年的县委大院并不是什么豪宅别墅,是那种独栋的平房,前后倆院,住在这里的领导大多数都在院子里种一些时鲜的蔬菜,一夏天基本就不用买菜了。
夏宏炎家是这样,隔壁也是如此,不过夏宏炎经过的时候,却发现自己的老邻居提着个箱子都了出来,后边还跟着几个小伙子帮他拿着其他的行李。
夏宏炎几步过去道:“李叔您这是?”
老爷子叹口气道:“房子卖了,走了,年纪大了,一个人住儿女不放心,去省里了。”
夏宏炎不由有些唏嘘,这老爷子是个老领导,可没少提点他,爷俩没事还会喝一杯,谁想相处没几年,就要调走了。
这事夏宏炎也没阻拦,也没理由阻拦,他宽慰了几句,就发现有人把一些家电往里边搬,夏宏炎不由一皱眉,这可是县委大院,搬进来的这位也太招摇了吧?清一色的进口家电,这得多少钱?
但他也不知道自己这邻居到底是谁,也不好说什么,只能亲自把老爷子送上车,心里纳闷也没听说过县里要调来那位领导啊?
任明亮下了车,看着那些搬运家电、家具的工人,立刻道:“都给老子小心点,这特么的全是进口的家具、家电,坏了你可赔不起。”
工人们自然是赶紧答应下来。
当天下午一纸调令突然就到了县医院,原院长进了卫生局,算是高升了,从市里空降过来一位崔院长。
这事可不是小事,大家是议论纷纷,但陆逸尘却不关心这些,一边忙着手头的活,一边琢磨着怎么才能回到外一科去。
签到这么多天了,积攒了一大堆的手术技术,可偏偏因为在急诊,是一点施展的空间都没有,这让陆逸尘有些烦躁,可一时间却没什么办法。
他是重生者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