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原瑞希看陆逸尘不说话,便道:“为什么?”
陆逸尘很是无奈的叹口气,吐出一个字:“穷!”
梅原瑞希满脸诧异之色的道:“穷?”
陆逸尘点点头,看着天上高悬着的一轮弯月道:“这个村子的情况你也看到了,人人衣服上都打着补丁,这意味着这个村子很穷,穷到你想想不到的地步。
正因为穷,他们病不起,也不敢生病,就算自己感觉那里不舒服,也是硬挺着,就算是挺不住了,他们一般也不会选择去医院,因为他们没有钱,他们顶多用一些土方子给自己治病。
好了也就好了,不好,也只有等死了。”
这话一出,梅原瑞希整个人愣在原地,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很难想象得到一个人生了病,竟然还不去医院治疗,这个村子怎么会穷成这样?
其实这个年代不光这个村子穷,还有很多的村子比这个村子还要穷,这个年代国家还没有推广新农合政策,所以只要是农民就是没有医保的。
去医院治病只能自费,而随着改革开放,医疗费用也是水涨船高,远不是一些普通农民能够承受得起的。
所以也就出现了老百姓有病不敢去看,更不敢去治,因为他们没钱。
陆逸尘继续道;“所以他们不愿意让你给他们做健康检查,就是怕查出什么毛病来,与其知道自己有病,还不如当不知道的好,这就是村里几乎所有人的想法。”
梅原瑞希沉默了,她低着头,她眼里含着泪水,她从来没想过人会穷到连病都不敢病的地步。
梅原瑞希突然仰起头道;“明天一早陪我去一趟省城吧。”
陆逸尘侧头看向梅原瑞希道:“坚持不住了?”
梅原瑞希什么都没说,站起来回了自己的房间。
次日天刚蒙蒙亮陆逸尘跟梅原瑞希就步行离开了村子,直奔距离青曲村最近的小镇,他们要在那搭车赶回省城。
刘大富一起来门就被推开了,一个皮肤黝黑的汉子道:“老村长他们走了。”
显然这汉子看到了陆逸尘跟梅原瑞希的离开。
刘大富叹口气,很是无奈的道:“走吧,走吧,这么穷的村子鸟都不愿意在这拉屎,他们这些城里人又怎么可能呆得住?”
这男子抓抓头道:“可他们不是说要在咱们这待一年吗?老村长咱们村好不容易有了大夫,以后大家有点毛病还有个看的地方,他们走了?咱们怎么办?”
刘大富没好气的道:“凉拌,你也少跟我说这些话,昨天那个女鬼子挨家挨户的给你们检查身体,你们谁让她检查了?”
男子低着头不说话了,他也是拒绝检查的人之一,不是他不想检查,而是真怕给自己查出点毛病来,不知道自己有病到还好,知道了,治还是不治?
治的话家里穷成这个样子,拿什么治?不治这么拖着,自己心情也不好,索性就不检查了,其他人也都是这种想法。
刘大富再次无奈的叹口气道:“走吧,让他们走吧,咱们以前怎么过,现在还怎么过,饿不死,该忙忙你的去吧。”
男子叹口气,什么都么说迈步走了。
下午六点多,不少人端着饭碗去打谷场吃饭,来这吃就是能跟村里人闲扯一会,村里这么穷,谁家也没电视啊,很多人家唯一的家用电器就是那昏黄的灯泡,除了这在没其他电器了。
条件在好点的,也就多个手电筒而已,很多人是很难想象一个村人的怎么会穷成这样,但在那个年代,却有很多的村子就是这么穷,穷到让人难以想象,也不敢相信。
大家都在议论陆逸尘跟梅原瑞希离开的事,有人感觉他们走了也好,村里有个女鬼子在,怎么想怎么感觉不舒服。
但有人却不希望他们走,正是梅原瑞希跟陆逸尘的到来,村里三条人命保住了,这要是在出点什么事,他们不在,那怎么办?
大家意见不统一,但也没把这件事太当回事,跟往常一样,日出而作日入而息。
时间就这样过去了三天,就在大家快要遗忘陆逸尘跟梅原瑞希的时候,这天晚上三辆小货车开了进了村子,这可引起了不少的轰动。
刘大富刚端起饭碗打算吃饭,门就被人一把退开了,一个男子气喘吁吁的道;“车,车,车……”
刘大富没好气的道:“什么车?”
这男子先是喘口气,随即道:“来了三辆车,那个女鬼子,还有陆大夫回来了,回来了。”
刘大富听到这手里的饭碗哐当一声就掉在了桌子上,他惊呼道:“回来了?”
男子连连点头。
刘大富也没心思吃饭了,是迈步就走,一到村卫生所这,就看到不少人正往里边搬东西,好多的箱子。
梅原瑞希一头汗的也在帮忙,陆逸尘接过她手里大大的箱子道:“我来吧。”
刘大富站在那看着这些人道:“这都什么东西?”
陆逸尘直接道:“药品,还有一些医疗器械,都是免费的,不会收大家一分钱,这些药品还有医疗器械,可都是梅原瑞希大夫跑去省里,为大家申请来的。”
那天回了省城,梅原瑞希第一件事就是去见石丸维新,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