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老爷子跟老太太还是一大早就被接走了,到下午五点多才回来,然后就赶赴陆逸尘定的饭店,同行的还有家长友一家人。
吃饭的时候也把陆逸尘跟家吉晴的婚期给定了,半个月后他们先订婚,今年十月一就结婚。
得知这个消息,家吉晴满脑子都是自己穿上嫁衣的样子,坐在那时不时就要发呆,看得陆逸尘是哭笑不得,心想你是得有多想当新娘子啊?
吃过饭陆逸尘劝了劝老爷子跟老太太,想让他们在省城在待几天,他打算带他们在省城到处玩玩,虽然省城不是什么闻名全国的旅游城市,但玩的地方却也不少。
但老爷子说什么也不待,明天下午就要做火车回去,说是放心不下他种的那些菜,陆正东跟李红丹看父母执意要走,也只能表示明天跟他们一块走。
陆逸尘看劝不动,也只能作罢,打了个电话,让人提前把车票给买了。
此时东安市还没有机场,要是有机场的话,可就方便多了,现在也只能做那慢悠悠到站就停的绿皮车。
第二天下午火车站很多旅客都诧异的看向一个方向,就见不远处一个车厢前聚这一群老头、老太太,他们身边还陪着几个士兵。
路天朗红着眼眶道:“你个老不死的着什么急回去?就不能在多待几天?”
陆大有哈哈笑道:“老子的菜园子可没人打理,这今天也没下雨,老子得回去浇水,老跟你们这群老不死的待在一块有什么意思?还不如摆弄我种的那点菜。”
路天朗立刻给了陆大有肩膀一拳,嘴里骂骂咧咧的道:“你个老不死的,我们还特么的没你那些菜重?”
陆大有大笑道:“那是,现在谁都没我那些菜重要。”
有人叹口气道;“老陆,真不想你走,还没跟你待够那。”
陆大有撇撇嘴道:“三德子,你没跟老子待够,可老子早特娘的就跟你待够了,在部队那会特娘的就待够了。”
三德子立刻没好气的道:“放屁,你跟老子待够了,当年你退伍那会,你干嘛偷偷抹眼泪?你当老子没见到是怎么的?”
陆大有立刻骂道:“放你娘的屁,谁偷偷抹眼泪了?”
三德子吹胡子瞪眼的到:“就是你,老子亲眼看到的,还有咱们的老……”
说到这三德子不说话了,他想说的是他们的老首长,可老首长早就不在了,在也没人揣着他们屁股,骂他们不争气了。
在也没人会在晚上偷偷帮他们盖好被子,在也没人笑着拍他们的脑袋让他们给自己争气了。
很多人都低下了头。
陆大有叹口气道:“那天你们要是给老首长上坟去,替我给老首长多烧点纸,行了,你们这群老不死的都回去吧,老子最特么的烦有人送我。”
路天朗立刻道:“你赶我们走,是怕我们看到你个老不死的掉眼泪吧?”
陆大有立刻气急败坏的道:“放你娘的屁,老子会掉眼泪?老子流血也不会掉眼泪,那是娘们的东西,可不是咱老爷们的。”
路天朗撇撇嘴道:“你就吹吧。”
这时突然响起一声汽笛声,火车要开了,陆大有呼出一口气,看看自己这些早就头发胡白,弯腰驼背的老战友,他们的青春早就消失不见了,一个个已经垂垂老矣,在也不是当年那个意气风发的棒小伙、漂亮姑娘了。
都老了,岁月不饶人,属于他们的峥嵘岁月早已经泛黄,也早已经只存在于他们的脑海中。
陆大有突然停止腰杆,一个立正,给这些战友敬了个军礼,在这一刻时间仿佛飞速的后退着,陆大有又成了那个二十多岁,膀大腰圆,还浓眉大眼的兵。
而路天朗这些人也突然成了他们年轻的样子,他们所有人都穿着军装,神色肃穆的看着陆大有。
路天朗等人也纷纷神色肃穆的给陆大有行了一个军礼。
看得周围的旅客纷纷停下了脚步,神色虽然有些诧异,但脸上却满是憧憬之色,他们看得出来,这些都是身经百战的老兵,为这个国家,为这个民族流过血的老兵。
陆大有抿着嘴,随即放下手,他大声道:“山高路远,我老陆回去了,各位保重,都硬硬朗朗的。”
说到这陆大有提着行李就上了车,陆正东跟李红丹对路天朗等人挥挥手,也赶紧跟了上去。
火车很快启动,陆大有坐在靠窗的位置看着他那些渐行渐远的战友,眼泪突然就落了下来,下一秒陆大有拼命的捂住自己的双眼不让自己哭出声来,但身体却在不停的抖动着。
此时的陆大有哭得就像是个孩子,他很清楚,这一别,恐怕此生跟路天朗等人就在也见不到了。
老太太轻轻的拍着丈夫的肩膀,但却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
陆正东看看李红丹,两个人无声的叹口气,也不知道该怎么劝老爷子。
火车很快远去了,路天朗等人还是看着火车离去的方向,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钟湘瑞的声音传来:“姥爷咱们回去吧。”
路天朗点点头,嘴唇却有些抖动,他也不知道这辈子还能不能在见到那个老不死的陆大有。
其他人早就红了眼眶,有的人已经是掉了眼泪,此一别,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