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素,不是我在毁灭你深爱的世界。”
“没有从外部被击垮的文明,只有在内部混乱毁灭的种群。”
祈行夜弯了弯唇角,声线磁性低沉:“——杀死你的,是你自己。”
秋白素瞳孔紧缩,眸光晃动慌乱。
他抖了抖唇瓣,想要说什么,却在张嘴时只有血液流淌。
秋白素闷哼一声,蹙眉抬手掩唇,塌下的肩膀在不住颤抖,根本无法承受此刻力量急剧变化的压强压迫。
他的五脏六腑仿佛被剧烈搅拌般疼痛,血肉之躯的脆弱让他眼前阵阵发黑,甚至难以站稳脚步,踉跄后退。
在祈行夜的气定神闲之下,秋白素的狼狈无所遁形。
黑暗席卷世界各地,迅速关闭二十三处已经形成巢穴的试验场。
相对应的,第二世界借尼尔·汉克之手,在现实建立的这些屯兵所,也被一一击破。
不仅损失惨重,更因为缝隙被关闭而失去补充的能量。
本来正与污染物缠斗不死不休的特工局,呆愣看着眼前庞大到难以战胜的怪物,被忽然出现的黑暗吞噬。
前一刻还耀武扬威的怪物,忽然惨叫着哀鸣,剧烈扭动挣扎,却最终还是被黑暗张开大口,毫不留情吞吃入腹。
黑暗取代污染物,却在那些污染机构和武装队伍满心戒备时,扭头离开。
没有任何留恋。
麦克司长失神半晌,才终于意识到——新出现的力量,对他们不感兴趣,也没有屠杀人类的想法。
它似乎只是为了污染物而来。
污染物消失,黑暗也悄无声息的快速退场,好像从未出现过。
相似的景象在全世界上演。
本以为必死无疑的探员和居民们,震惊的看到黑暗拯救他们与濒死之际,却又傲娇一甩头哼着变成小煤球,蹦啊蹦的就这样消失在他们的视野中。
徒留下劫后余生的人们呆立在原地,半晌无法回神。
“那究竟……是什么?”
“到底是谁,是谁救了我们?”
相同的问题在全世界异口同声响起。
可面对污染物时凶猛可怕的黑暗,却只在张开满是獠牙的血盆大口撕碎了污染物后,便扭动着圆滚滚的黑雾转身,化作快乐的小煤球。
小煤球哼着不成调的曲子,弹啊弹,消失在人们视野的死角中。
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①
一如来时的悄无声息。
而本来在国内鏖战至死,早已经写好了遗书,做好了会以身殉职的准备的调查官们,也惊愕的发现,他们本来以为的凶狠敌人,竟然……被一颗小煤球吃掉了??
黑暗打了个饱嗝,懒洋洋一瞥震惊中难以回神的众人,傲娇的甩了甩不存在的尾巴,抻了个懒腰,一转身间已经化作黑雾淡淡消失了。
“那是,那是什么?”
徐台砚跌坐在地,半晌才从震惊中找回自己的声音。
本来污染物已经逼近他,两者之间的距离不过半米,他甚至都已经能闻到从污染物身上传来的腐朽死亡气息。
可就在徐台砚以为自己必死无疑的时候,却从斜里横冲出一股黑暗,猛烈狂暴的力量将污染物掀翻在地。
黑暗对徐台砚的性命没有兴趣,只狩猎污染物。这些在人类面前耀武扬威的怪物,在真正的黑暗面前,也只是小污污,连反抗的力量都没有,就已经被强势镇压,被当做不堪一击的猎物吞噬。
——狩猎生命者,反被狩猎。
最终的猎人,似乎,一直都是暗中默不作声的黑暗。
徐台砚愣愣看着小煤球蹦蹦跳跳的消失,仿佛一颗过于柔软弹性的圆滚滚球球,从庞然大物变成毫无杀伤力的小萌球,一甩黑雾化作的蓬松尾巴,又继续快乐去寻找下一只污染物了。
不知怎么的……
他莫名从那些小煤球身上,看到了祈行夜的影子。
——看这面对强敌也依旧笑得灿烂快乐,把战场当游乐场的模样,简直是祈行夜亲生的。
“台砚!”
罗溟的低喝声猛地从远处传来。
随即,他疾速奔跑的身影迅速出现在徐台砚的视野中。
与罗溟搭档这许多年,徐台砚从未见过他如此急切焦虑的模样,不由惊讶的睁大了眼眸。
“罗?你怎么了。”
他有些糊涂:“发生什么了吗,你怎么跑得满头是汗?”
但罗溟只来得及单膝跪地,双手握住他的肩膀急切左右查看,确认了他毫发无损之后,这才堪堪松了口气,仿佛筋疲力尽般深深垂下头去,抵在徐台砚额前。
“我还以为……我差点以为。”
罗溟滚了滚喉结,声音嘶哑:“我以为,你死了。”
徐台砚这才恍然大悟,随即失笑:“我还以为什么呢,原来是这样。”
他拍了拍罗溟的肩膀,安慰道:“我这不是还活得好好的吗?不过用一命来换看到你这一面的机会,似乎也不亏?”
“台砚。”
罗溟不赞同的眼神。
不过他上下扫视了徐台砚几眼,却又慢慢严肃起来:“你是怎么脱险的?”
秋白素的事情,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