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行的硬茬子?
还有意识的是两人,但实际上能形成战力的,只有祈行夜一人。
晋南受伤严重,污染源逃窜后,他强撑着的一口气松懈下来就委顿在地,软绵绵一点力气也没有,全靠着祈行夜半背半扛着后撤。
他觉得从战场撤退很屈辱,但刚说“我还能……”,就被祈行夜翻白眼堵回去了。
晋南:感觉新同事用脸骂我,是错觉吗?
从晋南口中,祈行夜获知了波及范围中的调查官人数。
于是他边扛着晋南,边从废墟里翻找其他人。一边肩膀一个,扛猪肉一样扛着重伤昏迷的伤员往指挥车走。
两个常年高强度训练的成年男性,加上他们配备的武器,怎么算都有四百斤重了。
但祈行夜却面色轻松,甚至还能分出神和晋南说话。
晋南惊了:“怎么做到的?你不是民俗学出身的侦探吗?”
这个体力,就算放在调查官里也是拔尖的。这让他对祈行夜又有了新认知。
更让他在意的,是刚刚祈行夜对怪物攻击的举动。
一如资料所言,常规热武器冷兵器都对污染物不生效,调查官配备的武器,都来自于国内为应对污染而专门成立的科研院。
十几年来,科研院在污染粒子的基础上进行研究设计,研发出了一套拥有完整自主知识产权的独立武器网络,就算在世界各国中也处于领先水平,完全支撑起了调查局的武力运行,让调查官们不至于以身补天。
可祈行夜,却光是凭着石块钢管这样粗糙的利器,就重伤了污染系数最高的污染源怪物,还有之前的污染回溯……
晋南的视线充满探究。
“你也说了,民俗学侦探嘛,日常下个墓爬个山进个村不是很正常?有这体力,也很合理吧。至于污染……”
祈行夜反问:“你们专业人士都不清楚,指望我?是不是反了?”
“再说,刚刚还有人没有把我算作同僚,还想保护我吧?”他轻笑。
晋南皱眉,还是郑重解释:“你不是调查官一员,就算商长官批准了你暂时跟随,但终究是普通市民。调查官就应该保护人民,我不认为我的选择有错。抱歉。”
指挥车有一名调查官留守,远远看到两人身影和伤员时,惊愕得半晌没回神,然后才赶紧迎上来。
不等对方说话,祈行夜直截了当问:“包围圈的爆炸到底怎么回事?商南明呢,还能联系上吗?”
调查官为难的摇了摇头:“阻隔不仅是针对污染,而是针对任务范围内一切有机物和无机物,因为污染粒子造成的影响是无差别的,任何与外界的关联,都有可能导致污染外泄。如果外面的人能与里面的人联系,那里面的污染粒子,也可以反向异化外界。”
“有商长官在的任务,完全依赖于现场指挥,机动1队是独立隶属商长官的,其他长官没有权限,阻隔圈外也无法得知内部具体情况。”
“但是闭路线传回了三秒的执法记录仪片段。”
调查官将视频点开。
晃动的镜头下,是身躯庞大的血色怪物,以及背景音里杂乱的嘶吼。
“污染源!”、“污染计数器到达上限,快升A级了!”、“长官……”
无数声音交叠,最后定格在升腾的火光上。
这是爆炸前最后的三秒。
祈行夜却在看到视频里的怪物时错愕。
他看向晋南,对方同样惊讶。
“污染源?”
祈行夜茫然:“我和晋南,刚刚才在包围圈外遭遇了污染源。”
驻守指挥车的调查官惊愕:“不可能!”
但祈行夜敢肯定,自己绝不会看错。
——怪物肋骨上的那张脸,正是他在档案里看到的其中一人。
污染最初受害的三名安保人员,近百万字的资料囊括了他们一生,甚至是所有与他们有交集的人。
哪怕只是擦肩而过的路人。
正因为如此,所以祈行夜才认出那怪物的脸,其实是另一个未被准确记录的失踪者。
住在仓库里的工人,余大。
调查局对污染案的判定中,认为污染源是三名安保人员的融合体。但是当污染发生时,同样住在仓库的余大,很难说不会受到波及。
只是因为他居无定所,没有准确行动轨迹,所以在分析部的初筛中被漏过了。
但祈行夜却生生从百万资料中,挖出了三个保安当晚买酒时多拿了一个塑料杯这个微小细节,判断出当时还有第四人。
更令他惊愕的,是余大的儿子——正是和客人一起加班的同事。
按照客人的说法,怪物当场生吞了同事。
调查局佐证,同事确实当场毙命,残尸高度异化,已经被无害化处理。
而余大的母亲患癌住院,医院的位置,正是在江南区中心。
也就是包围圈内。
哪有这么巧合的事情?
所以祈行夜判断,虽然是融合体,但污染源很有可能是有自主意识的,并且由余大控制。
他推测,余大在发现自己异变后,第一反应是去找儿子。一个将死的父亲,想在生命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