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冲了上来:“宗主,听剑宗的人说,你跟随谢道君进了湖底居。那湖底居在兽腹之中,偏那兽昨晚还发疯了,我们得知此消息都担心你会出事……宗主你为何要去那般危险的地方?”
“去找本书。何况我不是没事吗?”宁春月笑着安抚各弟子。待众人被安抚好,回各自屋子后,她又命阿烛来她房中。
阿烛是柳叶宗内唯一知道宁春月为何要去湖底居找书的人,也是除宁春月本人外唯一知晓柳叶宗如今处境的。
“宗主可找着《昭夷闻见记》了?”
宁春月摇头:“并未,这一次又是无功而返。”
阿烛看见宁春月左手的伤口,十分不忍:“蜃兽之腹内发生了何事?宗主为何又解除了禁制?”
“蜃兽集全力攻击我与谢道君,我才不得不如此。”宁春月皱眉,思索着说道,“现在想来,这次的异动未免太过凑巧……”
阿烛明白了宁春月的意思:“宗主是说许是有人刻意为之?”
“现在还不清楚,但若确然是有人故意为之,那便说明,我宗之困局,果然极有可能是有人刻意筹谋。”
阿烛问道:“现下没找见那书,宗主打算怎么办?”
“只能在其他地方碰碰运气了。”宁春月轻叹一声,吩咐道,“剑宗师祖青厄君这次大会许是会出关,你去帮我递上拜帖,若青厄君果然出关,我想见他一面。”
……
仙盟大会进行至最后三日,只余前八名暂未比出。
为表对前八名的重视,七大宗如今德高望重的前辈都前来观赛。而最令众门派年轻一辈激动的,是剑宗久未出山的青厄君也将出山参加大会。
说起青厄君的威名,修真界无人不知。
两千年前,这个世界还不是现在这般和平安详,到处充满灾害与异兽。青厄君四处奔走,斩妖除魔、守护凡人。后更是带领众门派一起行动,才换来千年后的太平盛世。
可惜的是,在最后一次与瘟妖的大战中,青厄君本源受损,其妻子流芳君亦受重伤。这次的受伤,直接导致了流芳君后来的难产一尸两命。
从那以后,青厄君就一直闭关于云台山最高的飞雪崖,极少出山。
听闻青厄君会来观赛,八进四的比赛开始时,许多宗门虽然早已被淘汰,却依旧前来围观,便是想见一见这位大佬。
柳叶宗有阿檐与阿烛均进了八强。八进四当日,宁春月便携其他六名弟子在校场长廊下围观。
而校场位置最好的观台上,陆陆续续进场了许多有名的前辈大佬。可观台正中的席位却一直空着——大家都知道那是留给谁的。
就在比赛开始前的最后一刻钟,青厄君终于出现。
与想象中不同,青厄君的出场极为朴素。一位穿着白衫的青年男子御剑而来,仿佛只是剑宗万千普通弟子的其中一个。
因知道青厄君不喜排场,故众人不好特意欢迎,在原地行个注目礼便也罢了。
宁春月也随大流地远远端详突然出现的青厄君。客观来说,青厄君的长相在修真界算不上多么出色,但他一身气质却极好,端正、温润,一眼便知沉淀了诸多经历与岁月。
虽剑宗掌门荒泽君一再强调今日的比赛与前些日子没有什么不同,大家一切随心便好。可到底有大佬震场,校场都比寻常安静许多。
武台上年轻弟子两两切磋得十分激烈,武台下围观群众却也只低声交流。
宁春月一边看着武台上自家弟子与他宗切磋,一边分神暗暗打量不远处观台最高席所坐的男子。
正想着此人名声在外,但真人却很是低调亲和,不亏是成名已久,却突然有温润声音传至宁春月的耳中。
“你便是柳叶宗如今的宗主宁春月吧。”
宁春月面色一凌,径直看着声音来处。
却见观台最高席上,白衫男子微笑着对她点头。
青厄君的声音继续被传至宁春月的耳中:“我收到了你的拜帖,你想向我询问一些与亡妻有关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