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外都在泡浴缸的行为。
毕竟他是一条鱼。
“韩宇哲?进来吧。”江枢苒的声音隔着一道门清晰地传来,带着一丝疑惑。
韩宇哲懒得抬起手按一下门把手,他慢悠悠地跨出一步,下一瞬就已经到了浴室内部。
一进门,他就被氤氲如大雾般的水汽模糊了视线。
江枢苒的银发变长,甚至从浴缸里延伸到了地面上,金色的鱼尾在鱼缸里悠闲地拍打了一下。
他伏在浴缸边上,握着一只酒杯,礼貌中隐藏着小小的不快:“能从我的头发上挪开吗?”
韩宇哲低头,发现自己的落点刚好踩在了江枢苒的一截头发上。
他毫无抱歉之意的微微点头,缓缓往旁边挪了一步:“啊,抱歉。”
江枢苒甩了甩鱼尾,漫不经心地轻轻吹了下指尖上的泡沫,没有多说的意思:“有事?”
韩宇哲执着的慢慢发问:“我给柏林留下的印记被抹掉了。是你吗?”
江枢苒吹气的动作一顿。他用一种幽幽的眼光和善地看着韩宇哲,气温却隐约仿佛低了好几度:“不是我哦。”
“你擅自跟小林建立联系,偷跑可耻。这算不打自招吗?”他垂下眼皮建议,长而锐利的指甲发出令人牙酸的可怖声音:“但是你为什么不去找天使?多半是他。”
韩宇哲:“……”
他本想解释一下,自己并不算是偷跑这件事。
但是他一想到要将同样的话复述一遍,就很累。
于是他没什么表情的沉默了片刻,确认江枢苒不会是他要找的人后,就毫不犹豫地消失在了原地。
被打扰了美好的泡浴缸时光、还被人无视了的江枢苒:“……”
他无比温柔地微微一笑,周身的气息却极为可怕。
江枢苒:很好,今天也是充满团魂的一天。
韩宇哲来到了他的最后一站。
这一次他连门也懒得敲,径直进了邬珩尧的房间。
邬珩尧正在加餐,餐桌上整齐摆放着酒店送到房间的一分熟牛排,共有二十八份。
两分钟后。
邬珩尧大怒,手中的叉子都被一瞬爆发的力道捏成了一团:“什么?你竟然私自在柏林身上留下了印记?你这个叛徒!”
韩宇哲:“……”
邬珩尧神经慢半拍,他紧接着再次大怒:“你来找我干嘛?肯定是垃圾天使干的啊!”
韩宇哲:“……”
该说不愧是一个团出来的吗?在这种方面体现了绝对的团魂,和不必要的默契。
他原本应该替天使澄清,但首先他懒得解释,其次他觉得天使的名声越臭越好,为什么要澄清?
于是韩宇哲干脆地点头:“你说得对,肯定是他干的。”
邬珩尧凶狠地咬了一口牛排:“这个活该上天堂的垃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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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助餐厅。
柏林边吃边看电子书,直到感知到了熟悉的视线,抬头看到了韩宇哲。
韩宇哲身后还跟着邬珩尧。
自从落座之后,韩宇哲就处于阴云密布的忧郁中,连鸡尾酒也不喝了。
而邬珩尧正在神色紧张地对他进行全身扫视,仿佛在确认他有没有携带什么危险的定’时’炸’弹。
柏林:“?”
五分钟后,柏林从邬珩尧口中,得知了事情发生的经过。
只不过他省略了一些不想让柏林知道的部分,比如他们之间的约定。
总之就是,队友们都不承认抹去印记跟自己有关系,甚至反过来认为韩宇哲不讲武德。
柏林心想,确实不是你们干的。
他的视线转而落在韩宇哲身上。
不知道为什么,柏林仿佛看到了一只被雨淋成了落汤鸡的大猫,挨家挨户的锲而不舍执着询问:我的小鱼干被人偷走了,是你拿的吗?必须要有人对此负责!
柏林:“……”
怎么办,罪恶感在上升了。
他犹豫了一下,小心地戳了戳韩宇哲的胳膊:“阿哲?”
韩宇哲慢吞吞地转了转脑袋,默默看过来。
柏林想了想,不如从根本上解决问题,告诉他不就好了,反正韩宇哲也找不到塞西尔在哪。正想告诉他自己做了一个梦时,有人不知何时走到了柏林身边的位置,拉开了椅子。
他抬头,就看到两个从来不参与早餐时间的队友,正一左一右围着桌子坐了下来。
江枢苒隐约带着杀气的笑容温和得让人起鸡皮疙瘩。
他噙着笑隐含深意地瞥了一眼韩宇哲,转头看向柏林:“早呀。”
不知道为什么,柏林感觉周围空气流淌的速度都变慢了。
韩宇哲面无表情地望天。
啊。本来是懒得多说一句话解释,现在看来,要扯出更多的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