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孤何干?除非睿王府没了,否则那里的消息勿要再过孤的耳朵。”庄徽一想到自己曾被沈知雪愚弄多年,冷冷一笑,灭了沈氏全族的心都有。
当然,上辈子他从低谷爬起来后,沈氏一族和睿王一派的下场一个惨字都无法形容。
宽仁对他这个皇太子而言是最无用最累赘的东西,一旦他抛弃了这一点,心变冷变硬了,所有的人所有的旧情什么都不再是。
冯德顺的心跳了一下,想起司礼监的王英同他说过的话,硬是顶着庄徽冷冰冰的眼神呈上一卷小册,厚度很是可观。
“殿下,您吩咐老奴收拾后殿,老奴已经整理好了装饰的式样,编成这份小册。殿下不妨一观?合一合心意。”冯德顺胆大地开口试探,清宁宫的后殿要住人且极有可能是东宫未来的女主人,他说着让太子殿下挑选实际上还是让太子殿下放在心上的那位女子挑选。
司礼监的大监王英不经意间就向他透漏了陛下的意思,冯德顺至今还记得王英的话。
“皇爷虽是天下之主,可对小爷来说只是一位期盼长子成家立业的父亲。小爷今年已经二十有五,旁的人家不仅妻妾儿女也都有了。”
“不拘什么人家,只要娘子清白,小爷喜欢,皇爷也只会心中欢喜。不然,小爷不婚无嗣,皇爷是日夜的发愁难眠,脸面也不好看呐。”
王英的话说到这里,冯德顺就明白了他找自己的用意,这是要自己提醒太子殿下将那位不知名的娘子提早纳入东宫。
而这也是陛下的意思。陛下要殿下尽快成婚娶太子妃,只要出身清白,其他的陛下并不在乎。
不过,长达多年的期许都未等到女主人,冯德顺的心里抱着的希望并不大,他知道殿下能听懂自己的试探,也做好了被殿下斥责一顿收回册子的准备。
然而,事情的发展出乎他的意料了。
冯德顺忐忑地看着殿下轻飘飘地接过册子,而后嗯了一声,接下了竟是接下了!
这说明可能成为太子妃的娘子是真实存在的!
而殿下也没有反驳让礼部准备挑选太子妃的旨意!
一时之间,冯德顺激动地不能自己,倒是直接把睿王府那着急火燎的消息抛到脑后了。
说句大逆不道的话,睿王妃腹中的孩子生不下来对他们东宫才是有利呢。
“传孤的口谕过去,选秀就罢了。”正在冯德顺暗暗欣喜的时候,庄徽收起了怒火,淡淡吩咐了一句。
儿子他要认下,且让别人挑不出错来,就只有一条路可以走。
即便有人可能会不太愿意。
柱国公府低调奢华的大门口,两个门房正一边吃着炸香的花生米一边闲聊着。
北地太平无事,他们在柱国公府的日子也清闲舒服,说说笑,神神秘秘地聊聊府中的要事。
低声正说到老夫人派身边的婢女接了娘家的侄孙女过来,很有可能是为了府中二郎君的婚事时,一个目光发直魂飞天外的青年走近了府门。
两个门房瞧见了,赶紧丢掉手中的花生米,忙不迭地迎上去,口中谄媚地唤着二郎君。
却不曾想,他们俊朗的二郎君压根就像是没有看到人似的,晃晃悠悠地甩了甩袖子,目光恍惚,就这么走进去了。
迈过柱国公府不低的门槛时,一个趔趄,还险些摔倒。
这可是骁勇善战人人称赞的二郎君啊?怎么一副痴傻呆滞的模样?两个门房面面相觑,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裴文严刚今夕不知是何年的回到自己的院子,就被自己祖母身边的大丫鬟请走了,说是家中来客要他去见一见。
往日他不必多想就能猜到定是祖母让他选妻,去的心不甘情不愿,可今日他实在不在状态,祖母那里派人来请他问都不问一句就过去了。
倒是让那大丫鬟暗暗点头,想着老夫人的打算可能要成了。
老夫人的娘家侄孙女孔迎香父亲官职虽低微,但出身书香门第,模样才情都好,怪不得二公子愿意这桩婚事。
放在往年,若是开了选秀,极有可能这位孔娘子连太子妃都做得呢。
裴文严与大丫鬟走到康寿堂的时候,柱国公府的几位夫人就正在说着选秀一事,宫里的淑妃是柱国公府出身,她们的消息也因此灵通。
“娘娘传信说了,太子殿下如今和皇后娘娘与睿王明着交恶,而陛下不仅不怪罪殿下,还召了礼部官员让他们准备为太子殿下选太子妃呢。”裴文严的三婶娘,柱国公府三房的当家夫人口齿最为伶俐,一句话透漏出好几层意思。
太子与皇后失和,陛下不仅不责怪却还要礼部为太子选妃,孰轻孰重一目了然。
最重要的,这一次,没有听说东宫反对的消息。
“不过,娘娘不是说过太子殿下一直对,对睿王妃念念不忘吗?”二房夫人大着胆子开口,这个传闻很多人都听过。
“传闻而已怎么能当真?睿王妃可是都怀了睿王的孩子了。”三房夫人不屑地反驳。
因为国公府底气足宫里又有淑妃,她们私下议论起皇家也很敢。
“太子妃啊,其父兄官职得在五品之下,书香之家尤上等。我看,迎香岂不是正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