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让我们越加不会怀疑小镇的真实性。”
“有真实的朋友或者亲人,也有虚假的早已死去的亲人,真真假假才会越发显得可信。”
“而且它会潜移默化的改变人的性格,所有人的愿望都会被满足,让那里成为一个所有人都生活幸福的小镇。”沈图南淡淡的补充道。
她说这话时没有看裴允,可裴允的却苦笑了一声,这声苦笑引来了老张李石的目光,没有让他最想的那个人看向他。
老张也幽幽的叹了口气,“哎,我本来以为我妈的身体真的好起来了,能看着我娶妻生子了。”
他这话一出,场面顿时安静了些,大家都想起了自己的那些遗憾别离,沉默的走到了下一个房间。
一推开门,却看见病床上似乎躺着一个人,枯燥如野草的白发披在脑后,白发之中混杂着缕缕尚未变白的黑发。
推开门的老张瞬间愣住了,他隐隐觉得这个侧躺着的背影有点熟悉。
“这里怎么会有一个人?”李石诧异的说道。
原本走在最前面的老张已经慢慢落后到了李石后面,在他们快要靠近那张床时,病床吱呀吱呀的响了起来,床上的人艰难的翻动着身子,伴随着久躺在病床上饱受折磨的那种痛苦的□□,她的脸终于被大家看见。
“张曜...”枯瘦又皱皱巴巴得如干枯的老树皮一样的脸,牙齿脱落牙床萎缩,嘴巴开合间能看见粉红色的牙龈,那是一个行将就木的老人,她双眼看着之中的人,慈祥得露出一个惊悚的笑:“曜儿,你来看我啦。”
“砰——”的一声门装上关闭的巨响,唰唰的两声过后,窗户也在无人触碰的情况下锁死。
在这样诡异的声响中,老张腿软得打哆嗦,站不稳一屁股跌倒坐地的声音依旧明显。
老人颤颤巍巍的掀开被子,露出的却不是身体,而是盘根错节的树枝。
根根纠缠扭曲在一起的树枝,变成了她的两条腿,支撑着她一步一步朝着跌坐在地的老张。
“曜儿,我的儿,”老人脸上露出古怪的笑容,“来啊,让妈妈好好的看看你。”
“来啊,来啊!”
树枝从这间房间四面八方涌出,老人仅仅有一层皱巴巴的屁包裹,如同枯树的人手也像能伸展的树枝一样不断的往前伸长。
“我儿!我的儿!”
“让妈妈好好的看看你!!!”
她的手指摸上了老张的脸,四根指尖搭在老张的脸上,食指不断的靠近颤动着的眼球,压在眼皮上的手指,慢慢力道越来越大。
而老人的大拇指却诡异的越来越长,像老张的脖颈蔓延,长到环住了老张的脖子,像系在他脖子上的褐色枯藤。
老张至始至终都颤抖着不敢动,整个人抖得如同簸箕上的筛子,“妈...妈...”
老人一声一声叫着曜儿,叫到最后几乎变成了狂笑一般的呼喊,缠绕在老张脖子上的手指,也越收越紧。
在沈图南准备动手阻止时,沈岭竹按住了她。
老人的声音戛然而止,地面上毫不起眼一直跟随着他们的那摊鼻涕似的黏液猛地暴起,扑在了老人的脸上。
它堵住了老人的口鼻,整个黏液不断的向外扩大,最后竟然包裹住了所有的树枝以及老人的整个怪物似的身体。
黏液发出咕噜咕噜咕噜的声音,不断收缩着,就像是胃在消化里面的东西。
“妈,”老张捂着脸,身体一抽一抽的抽动,“既然已经死了,就不要老来找我了啊...”
他看上去哭得很伤心,沈图南的眼神中隐隐有些触动,她也刚刚经历了小镇中沈母尚在的温暖以及骤然知道真相的不舍遗憾,对于老张的悲戚,她能理解。
在沈图南想开口时,沈岭竹再一次看了她一眼,摇了摇头。
沈图南不解之际,却见老张微微抬起头从手掌的指缝之中露出的癫狂眼神。
老张嘴唇动了动,无声的呢喃...再让我杀你一次,这多不孝啊。
仅仅半分钟的时间,覆盖着这个房间的所有树枝连同老人一起消失的干干净净。
沈图南不懂他为何会露出那样的眼神,却警惕的后退了一步,看到那摊黏液带来的效果以后,更是对老张有了防备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