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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冷长安(1 / 2)

康熙五十一年九月,执掌宗人府事务的简亲王雅尔江阿上奏,称已审明了持续一年的“托合齐会饮案”,并就此案最终的处理结果进呈给皇上预览。

一时之间,朝野震荡。

没有多少人真的关注托合齐的生死,哪怕他是十二阿哥的舅舅,安亲王府的旧人——和太子比起来,这些都算得上什么?

毫无疑问,众人的目光再一次聚焦到太子胤礽的身上。自从康熙四十八年他被复立以来,之前发生的一切好像都凭空消失了:皇上和从前一样重视和宠爱他,他想办的事情,几乎就没有办不成的;另一方面,太子他也和之前一样跋扈肆意,对那些曾落井下石过的人,更是想方设法加以报复。

朝中的格局就变成了这样一种诡异的沉默:太子依旧在等待未知的命运,这使他日复一日地更加扭曲;其他皇子也在等待,他们等的则是一个机会,一个能够彻底击垮太子一系的机会。

毕竟,大家都算是有了上一次的经验——在明面上争得不可开交的太子和大阿哥,最后落得一个两败俱伤的下场;不过,即使他们全部出局,那些已经下了注的亲贵和重臣们,也能够从容地将派系里的其他皇子推到台前。

上一次大阿哥被终生圈禁后,他附近的势力很快就找好了新的代言人,那就是八阿哥胤禩。当然,这种慌张之下操之过急的举动也引发了反弹。皇上是怒斥和惩处了八阿哥,可在他身边聚集的人还是越来越多——没办法,谁叫如今的八阿哥身边最主要的,还有三位皇子呢?为人臣者,有些话不能说;可他们的表现,无疑是给已经日渐衰老的皇帝带来了挑战:

八阿哥倒了,我们就支持九阿哥,要不然就是十阿哥,何况还有十四阿哥……皇上不可能一下子族灭所有的大臣,重罚所有的皇亲国戚;可他亲生的这些儿子们呢,那可是罚一个就少一个。

相比之下,太子一党在上次的事情过后收敛了许多。这也有好几层的原因:第一,是因为太子本人的性格,在宗室中实在是有些不得人心……但是一个生下来就不用顾及除自己亲爹以外所有人的家伙,也没有谁指望着他某一天突然变得慈悲为怀。

第二,是因为和太子比起来,这一派里其他的皇子似乎也就不那么重要了——更何况,这些阿哥和太子都只是维持着一种若即若离的关系:三阿哥是在上一次为太子翻盘说了很关键的话,可现在是一心修书,别的事管都不带管;四阿哥一向被视作太子的臂膀,可在太子复立后却跑到刑部查那些压了几十年的案子去了;十三阿哥无论是从前朝还是后院都和太子有所关联,可现在……人家家里正办喜事呢,没空管别的。

所以,这次托合齐的事情,也会像这两年的其他案子一样,悄无声息地就过去……吗?

就在这样看似风平浪静的日子里,苏晓星和石佳念儿再一次见到了年思蕴。

这便是因为那件喜事——十三福晋兆佳氏有了身孕。

孩子还没有落地,按理说是不应该大操大办的。但从父亲和丈夫那里收到的消息越来越多,宗室里的女眷们可要撑不住了;在这泰山压顶的当口,随便哪一家出一点点小事,都成了她们聚集往来的借口。

而男人们也不反对这样的走动:许多话,他们是不方便去说、去传的,还是要在后院里绕一圈才好。

苏晓星在这种场合,才见识到什么叫“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原本福晋和侧福晋们商量好的安排,是后院里摆两桌酒,点一出戏就罢了;但之后这几乎要踏破门槛的客人,让她们不得不临时改变计划。

好在她们几个自己人之间不会勾心斗角,两位侧福晋出面揽下了绝大多数的事。云福晋亲自去厨房,指点厨子们安排菜单酒水;而进行交际,则是珠福晋的专长。

最后,一切算是紧赶慢赶地安排妥当:府里摆一日的流水席,再请个戏班子来,唱上整整一天。大家似乎都挺乐意这么做的,宫里甚至还赏了东西下来——虽然只是几只装了金果子的荷包;最不乐意的,反而是喜事的两位当事人。

“这么大张旗鼓的,总不会折了这孩子的福吧……”兆佳氏眉头紧锁,忧心忡忡。

“明天来的全是女眷,我既不方便,也有差事。明天要和四哥一起出城去。”胤祥的压力似乎更大:“你们明天都警醒些,别被人套了话,也别谈前朝的事情。”

故而,在见到年思蕴的时候,大家也只能聊些无关紧要的家长里短。

年思蕴是同四福晋一起来的,按她自己的话说,“福晋对我自然是没话说,只是什么事都要带着我……”

苏晓星知道这是为什么:身为亲王福晋,肯事事都带着一个刚刚入府的侧福晋,这份重视的意味已经不言自明了。只是,年思蕴看上去对是否接受这样的重视还有些疑虑。

“看开点,就当是普通的串门算了。”苏晓星安慰地拍拍她。

年思蕴不想一见面就大吐苦水,也就只能笑着转移了话题:“我看着念儿要比半年前长高了不少呢。”

“嘿嘿。”石佳念儿娇憨一笑:“在这里吃得好,睡得好,自然能再长长。姐姐你呢?你夜里还会失眠吗?”

年思蕴的脸上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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