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清秀的耐看,但这样一来,就看上去要比苏晓星现在的年龄还要大一点了。
“奴婢是内管领下的包衣,今年十七了。至于名字……奴婢从小就被叫做二妞,这些年也一直没有改过,现在说出来倒是惹格格笑话了。”
“……这样吗?”苏晓星也没什么笑话她的意思,就是对这种过于古老的命名方式有些陌生。她试探着问道:“那,你想不想改个名字?”
“格格要改奴婢的名字,是奴婢的福气。”二妞的回答一板一眼,但细品就有另一层意思了:你改就改呗,问我干嘛?
“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苏晓星只能开始补救:“你要留着这个名字的话,我没什么意见。”她在说这些的时候,不由得想起了前几年的情况:
还在江南的时候,她的言行总是要尽量靠近原本的“苏红萼”的,因此,也就只能对当时的贴身丫环杏蕊摆出小姐该有的架子了;但这一次不一样,她和这位“丫环”,很大可能是要相伴一辈子的。
作为一个二十岁还在听宝宝巴士,社恐到在某捞火锅都坐立不安的现代人,苏晓星其实有点怕被人伺候——她没办法把这些下人们完全当做“使用人力的机器”来看,但是将她们看作和自己一样的“人”,她又会在她们服侍自己的每时每刻都有一种逃离的冲动。
所以,她要想个办法说服二妞,让她和自己的思想在同一个频道上。尽管她知道反洗脑古代人很难,但为了内心的安宁,她还是决定试一试。看着二妞疑惑的眼神,她尽量委婉地开口:
“既然你做了我的丫环,那有件事我就不得不告诉你了……”卖了个关子之后,她才接着说:“你主子我是个怪人,还望你能多多理解。”
二妞更疑惑了,但还是保持着微笑:“格格这是说哪里话……”
苏晓星微微一笑:“来,坐下说——不要只坐在炕沿上,那多难受啊!来来来,像我这样坐……”看着对方一脸“这怎么可以呢”的表情,苏晓星不为所动,把她拉到了窗下的坐炕上。
“之前问你要不要改名字,不是我有什么想法,而是问你有没有什么想法。对,是你的想法。”她看着二妞不可思议的反应,定了定心思,接着往下说:“你想想,你在没有进宫做宫女的时候,是不是也会想着,我该说什么做什么?不瞒你说,我是个命不好的,家里父母走得早,也没有兄弟姐妹……”
苏晓星说到这里,换上了哀伤的语气:“既然我以后不可能离开这里了,那你就是往后余生陪着我的人——我不把你当成丫环而是当成朋友,可好?”
这一套又是讲道理又是感情牌的操作,是没有给二妞多少思考的时间的,她只能下意识地答应:“奴婢自然是一心向着格格的。只是规矩……”
苏晓星换回了微笑:“先别想着规矩了,来,想想你自己有没有什么喜欢的名字?”
这对二妞而言显然是个挑战。直到晚上皇子府的人来按照礼法走纳妾的流程了,她还是没有想好。没有人全神贯注地盯着自己的一举一动,苏晓星也轻松了不少,浑水摸鱼地走完一套流程之后,她心满意足地躺在崭新的丝绵被褥里。在迷迷糊糊快要入睡的时候,她的心里冒出这样一句:
你别说,这没有新郎官的结婚还挺舒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