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应稀稀拉拉的。
朝日夫人摇动羽毛折扇的动作幅度更大了,左脸颊上与右眼齐平的烈焰红唇向两边咧去,疑似冲他们笑了笑:“太好了,看来新员工们都很礼貌呢,接下来我们将共同度过七天甚至更长的时光,希望这能成为我们彼此间一段美好的回忆。”
她说到“更长的时光”的时候,于元沅眼皮一跳。
“对了,还不知道各位的名字呢,从这位先生说起吧。”朝日夫人向最左侧的阙德业一扬下巴。
众人依次报上名字,朝日夫人满意地点点头:“时间不早了,各位先去休息吧,月光博物馆9:00开始营业,不过你们是第一天上班,我得先给你们分配工作,那就明天早上7:00大厅见。”
羽毛折扇“唰”地合拢,朝日夫人举着它指向楼梯侧面,一扇暗门应声而开。
“员工休息室在地下一层,我就不送你们过去了,好好休息。”
撂下这句,朝日夫人便往楼梯上走,裙摆在身后重新掀起波浪,走到一半,她忽地停下,立身于台阶上,转过半个身子:“忘了提醒你们了,夜里不要在博物馆里乱走,一定要记住哦。”
“是,朝日夫人。”这次大家的回答整齐了许多。
踏入通往地下员工休息室的楼梯前,于元沅回头看了一眼他们出来的地方。
两扇暗红色的大门边挂着一个精美的金属牌子,上面写着“月光夫人纪念馆”。
月光和朝日,她俩是什么关系?于元沅困惑地摸了摸下巴。
…………
稍晚些时候,员工休息室,七张木床一字摆开,上面摆着云朵般雪白的被褥,看得人只想扑进去打个滚。
于元沅此时却没在这里,她去了走廊尽头的洗手间。
洗手间的大镜子映出她的身影,镜中人五官明艳,穿着一身正装。
“除了毕业那年跑面试,我就没这么穿过。”于元沅小声嘀咕道,脱下深蓝色的西装外套,扯开衬衫领口,看向左胸。
36742267。
一串编号呈现于白皙的皮肤上,像是烙铁造就的陈年伤疤,丑陋而狰狞。
“跟集中营里的犯人编号差不多。”于元沅自嘲一笑,心沉得像是浸泡在北冰洋里。说不定还不如集中营呢,集中营里的犯人还有点被救走的希望,勋章助手却说职业者终生不能脱离劳动者乐园。
她回去的时候,同伴们正在讨论此次任务的雇主。
艾建国坐在靠门的第二张床上,肩上扛着的麦克风已经收回个人空间:“这次的雇主有点奇怪啊,在门外装神弄鬼不进来,还非我们自己报名,她不该有纪录我们真名的花名册吗?”
汪天耀说:“艾大哥,说不定是她性格就这样呢,比如说我现实里的老板,那个王八蛋,什么都不愿意告诉底下人,就喜欢让员工猜他的心思。”
齐振宇打了个哈欠,躺下了:“有哪次任务的雇主正常过吗?我是没见过。”
“是很奇怪,规则也只说了一条……”孙雪玲在忙着铺床。
一直保持沉默的阙德业今夜第二次开口:“我上一次日常任务,雇主没有一次性告知员工守则,需要在任务中自行寻找。”
众人闻言一惊。
孙雪玲停下手头的动作:“这就对上了,所以只告诉我们夜里不能乱走,其他的需要我们自己挖掘……算了,明天再说吧,至少今晚是安全的。”
这次的休息室就一间,她和于元沅两个女性睡在最里面。
于元沅还在琢磨月光夫人纪念馆里疑似会动的那副肖像画:“朝日夫人说夜里不能在博物馆里乱走,是不是在暗示博物馆晚上会有危险呢?我们要不要安排人守夜?”
艾建国腾地从床上坐起来,望向床对面桌子上摆着的造型精美的小天使黄铜座钟:“于妹子说的对,嘿,别看我通过了好几次任务,还是有想的不周全的时候,现在是11点,明天6点起的话,我们7个人正好一小时一班。来,大家起来吧,我们抽签。”
齐振宇翻了个身,后背冲着艾建国:“你没病吧?抽哪门子的签,你和孙雪玲值前两班,我值5点那一班,剩下的让他们自己讨论去。”
夜里值班,中间的时间段无疑是最难熬的,室内气氛一下子僵住了。
齐振宇无所谓地说:“他们四个有人不乐意这样安排也行,别指望出事时老子会搭把手。”
没人指望过他做这个,其余六人都觉得这句话该翻译为“打扰老子睡觉,任务中别指望我不使坏。”
黄皮跳了出来:“齐哥说的有理,来,于妹子,老汪老阙,我们排下班。”
汪天耀今晚是连连走背字,分得了痛苦的2点到3点那一班,睡不了多久就要爬起来,值完班后没多久就要起床了。
他本来就睡得浅,相当于一整晚没睡好,若是晚上真有事倒算了,偏巧一晚上都没出事。起床后,他不敢怪别人,只能用带着怨气的眼神望向提出建议的于元沅。
头发长,见识短。汪天耀沉着脸,心里暗骂一句。
于元沅回了他个莫名其妙的眼神,这人在任务里还有起床气呢?
…………
七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