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巧地落到地上, 巴巴托斯开始为回程做准备。
简单地活动了一下身子后,他朝鬼舞辻无惨招手道:“好了,我们出发吧!”
原本想着自己在前面带路, 不过他还没来得及动,就被剩下的那个人给叫停了。
“等等。”鬼舞辻无惨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巴巴托斯,身上散发的压迫感甚至比和不破优对峙时还要更加强烈。
刚才巴巴托斯做没必要的动作的时候,他大脑超高速地运转过了, 却依旧没想通巴巴托斯究竟在考虑些什么。
假设巴巴托斯真的打算就这样直接回去, 那就意味着对方要放弃这个绝佳的、错过了就不会再有第二次的驱赶或者说解决掉他的机会。
可要说巴巴托斯根本没有看穿他的意图、实际上一切都只是他想多了, 他又是不怎么相信的。
虽然真算起来,鬼舞辻无惨和巴巴托斯相处的时间没有多久,对神明的了解也不能说有多深,但是不知道为什么, 他却对这件事、这种感觉有着莫名的笃信。
他甚至开始怀疑是不是巴巴托斯在回程的中途准备了陷阱,又觉得那样属于多此一举。
越思考越混乱,既然如此,干脆就向本人寻求答案好了。
所以他叫住了想要立马离开的巴巴托斯,并问到:“你没有什么要说的、或者要问的吗?”
“你会想和我聊天还真是少见。”巴巴托斯眼睛一转,率先出口的却是一句与话题无关的感想。
察觉到鬼舞辻无惨情绪的他,心下有些许的无奈。
在从世界意识口中知道经过后, 他当然想明白了鬼舞辻无惨真实的目的, 所以才特意很体贴的什么都没有问。
不过现在看来, 这份体贴, 对于疑心病重的人好像会起反效果的样子。
“我有想对你做什么哦。”他如此说到。
毕竟若是在谁还尚未做出坏事前就断定对方将来注定为恶, 还单方面打压, 那也太过蛮不讲理了不是么。
力量本身没有对错, 全看使用者要如何运用, 鬼舞辻无惨对“病毒”力量的渴望并非源于危害世界的想法而是自保,加之他和不破优不同没有要吞噬世界的本能,基本上可以看作是无害的。
综上所述,巴巴托斯认为现阶段自己完全没有插手的必要。
即使要防患于未然,那也轮不到他来做——不管怎么说,所属提瓦特的他到底是外来者,太过插手别世界的事务原则上是不被允许的。
所以——
在鬼舞辻无惨的死亡凝视中,巴巴托斯摊开手道:“你大概能拿到‘病毒’的力量这件事,在来之前我已经告诉给祂们了。”
他不会对鬼舞辻无惨动手,但同样没有理由替鬼王保密,至于之后会是个什么发展,那就要看世界意识和鬼舞辻无惨怎么选择了,他总不可能事事都替他们考虑好。
“不过嘛,你应该不用太担心,因为终究只是推测,在没有确实证据证明的情况下,祂们不会对你做什么的——毕竟,你现在可是拯救了世界的英雄呢~”
巴巴托斯带着笑容说出的话让鬼舞辻无惨打了个恶寒,他没想过有一天自己也能和那个词扯上关系。
总觉得莫名有种想吐的冲动。
只是一想到曾经咒骂他的人在听到这番评价后脸上会出现的表情,他又不免有些愉悦。
——不对,问题不在这里。
“你这句话里有矛盾。”鬼舞辻无惨冷眼望向巴巴托斯,“现在在你的心中,确信应该已经有了才对。”
他不相信这个引导世界意识解决问题的家伙,都站在他的面前了,还会真的无法下定结论。
对此,巴巴托斯摸了摸脑袋:“啊哈哈,你在说什么呢?”
使出得意的装傻技巧的他瞄了一眼鬼舞辻无惨的表情,发现这招并不管用,只好认命地叹了口气。
“我就是个平平无奇的普通神而已,连世界的眼睛都能瞒过的假象,我怎么可能看得破?太抬举我的话,我也是会困扰的哟——”
在无奈地说出这些话后,他和鬼舞辻无惨对上视线,眼睛中的笑意即将溢出来的模样:“这样说,你能安心吗?”
鬼舞辻无惨哼了一声。
这家伙是真的能编,谁会相信一个在危急时刻被专门请来的神会是普通神?
不过刚才那番话倒确实还算有用,巴巴托斯说“连世界的眼睛都能瞒过”,也就是说他的伪装工作做得很完美,回去后不用担心暴露。
只是,居然像这样给他提示……
巴巴托斯做出这种选择,并非因为他是心大的傻子或者脑袋有问题的神经,而是因为他是对自己的判断有足够信心的贤者——不,神明吗?
果然,这家伙是自己最不擅长对付的类型。
最后得出如此结论的鬼舞辻无惨,冲着巴巴托斯的笑脸诚实道:“我决定把你写到讨厌对象第一名的位置上。”
眨了眨眼睛,巴巴托斯抬手指着自己:“比产屋敷的当主和杀掉你的那些孩子们还要更讨厌?”
鬼舞辻无惨即答:“对。”
没有受挫,他换了个比较对象:“比继国缘一还要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