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味。
云不画在旁边看着他们摆弄尸体,在即将要看清动物死状时,他忽然走了过去,想要认真地察看一番。
“哎,你干什么呢?小心中了毒!”任家的修士看见这不懂事的村民竟是想要触碰尸体,连忙阻拦。
而在看清云不画模样后,他先是一怔,原本强硬的语气也缓和了些许,“不要乱碰东西,尸毒可能会传染。”
云不画装作不解的模样,问:“为何?尊者,可是这些动物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
人都是视觉动物,对待如此令人赏心悦目的对象,总是会抱有十二分的耐心,听到云不画的问话,他竟也没生气,反倒耐着性子解释:“因为这边有的村民疑似被这些动物死尸感染,得了怪病,所以需要加倍小心。”
“既是如此,那为何不烧掉呢?”
听到云不画有些天真的话,他不由得笑了,“哪有这么简单,暂时还没找到具体症状,若是贸贸然烧了,那其他得病的村民可就难办了。”
云不画在与他对话的同时,也快速扫过了尸体,在看见动物脖颈处的两颗牙印时,眸光微暗,原本还不确定,现在便有了一半的把握。
要是能看一眼那些得了病的村民……
他正想找个什么缘由,让任家的修士带他去看看村民们,却听到不远处传来女子的声音。
“明喆,你们查清楚了没有?”
几位侍女簇拥着一位身姿曼妙的女子走来,人群中央的姑娘穿着任家的金色服饰,脸上戴着白色的面纱,遮掩住容貌。她发上的流苏随着走路的幅度轻轻晃动着,只微微露出了额间的莲花图纹,那是云梦泽入门弟子必须加印的道心封印,寓意着“清者自清,医者仁心”。
云梦泽对于任明月的意义非凡,所以即便她之后回到了任家,也没有将那道印抹去。
方才开口的那位侍女打着伞,在那人头上高高举着,挡去日晒。
许是嫌她有些碍事,锦衣姑娘看向她,皱眉说道:“不用你打伞了,退下吧。”
“是。”侍女恭敬地应道,连忙退到与其他侍女那边,同她们站在一块。
任明月看向自家的修士,目光落在背对着她的红衣人时,竟是一怔。
“见过家主,见过几位姑娘。”明喆连忙行礼,因着侍女是伺候任明月的人,所以她们比起旁人,更有着几分脸面。
明喆见在一旁的青年没有任何反应,以为他这是初见元婴修士,被她身上的威压所慑,连忙示意道:“还不快见过家主。”
“闭嘴。”任明月忽然开口。
众人皆是愣住,没有明白她的意思。
任明月袖袍底下的手无意识握紧,关节骨泛白,她故作镇静地吩咐:“你们退到一边去。”
虽说不懂家主的用意,但任家的人均是听话地准备退到远处。
而明喆看了眼旁边的云不画,打算提醒他也跟着自己一块离开,却听到任明月说道:“他不许走。”
明喆等人惊讶地看过去,却发现一向气焰嚣张的主子,眼神没有分给任何人,只固执地盯着那人看。
他们再不敢多言,连忙听话地退到了一旁去。
云不画微叹气,虽说还未做好见她的准备,但在来村庄前,他便有所预料到自己估计会遇到任家的人。
只是没有想到,这丫头竟也亲自过来了。
任明月与云秀一样都是云梦泽的弟子,以往云秀来沧水宗找云不画的时候,她偶尔也会跟着一起过来,总是“云郎”前“云郎”后地唤着云不画,两位小姑娘手挽着手跟在他的身后,一路上欢声笑语,热闹不断。
一转眼,已是物是人非。
任明月微红着眼眶,死死地盯着不远处的身影看。
她轻声地问道:“是你吗?”
说着,她眼中的泪水便像断了线般的珍珠落了下来,“是你吗,云郎……”
云不画转过身,叹气道:“是我。”
他才刚动,任明月便一把扑进了他的怀里,死死地攥着他的衣角不放,抱着云不画痛声哭泣起来。
云不画双手无处安放,迟疑了一阵,终是放下,在她后背轻轻地拍打着。
她像是想到些什么,突然松开了他,细细地打量了云不画一番,见他看上去没什么大碍,才微松了口气。
但依旧吸着鼻子,哭得厉害。
云不画更是无奈,叹气道:“好了,傻姑娘,莫要再哭了。再这样下去,我衣服可就都湿透了。”
任明月顿时止住了哭泣,泪眼弯弯地盯着他看,随后想起方才的事情,直接问:“你不想见我对不对?要是我刚刚没有认出你来,你是不是就打算一走了之了?”
“你知不知道我很担心你!”说着说着,她竟又哭了,“我以为你死了……”
灵山骤然坍塌,云不画又重伤在身,如何能挨得过山脉的崩塌,她害怕得很,生怕一不小心就听闻了他陨落的消息。
云不画是那样骄傲的一个人,他就该站在高处,让所有人都仰望着他,他怎么能死在那样的地方呢。
云不画愣了下,随后又笑:“生气了?生气的话,皱起脸来就不漂亮啦。”
任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