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王婶清了清嗓子,表情有些许尴尬。
辛月因为那莫名其妙冒出来“被捉奸在床”的感觉,表情也很是尴尬。
两人就这么尴尬的对视了一会儿,王婶眨眨眼把视线挪开。
辛月知道她误会了,懊恼地咬了咬牙,转过头来赶紧拧上软膏盖子,然后把袋子塞进陈江野手里,语速极快地说∶“给你弄完了,我先走了。”
说完,她转身就下了楼。
看她朝楼下走,王婶眼睛转了一圈,像是想着什么,接着走进屋。
辛月看到王婶后,喊了她一声就快步朝外面走,王婶却一把拉住了她胳膊不让她走。
“等等等等,你过来。”
王婶把辛月拉到一旁的屋子里,关上门,低声问她∶“你跟陈江野怎么回事儿?你俩不会……”
辛月连忙摆手,“我俩绝对不是您想的那样!”
王婶明显不信∶“那你俩刚刚在干嘛?”
辛月解释道∶“他不是跟人打架了吗,我让我爸买了药,给他上药还他人情,我之前掉进水库里,是他救了我。”
王婶听完,一脸“你俩竟然还有这一茬”的表情,过了会儿,表情又像是思考着什么。
对于辛月说的话,王婶算是半信半疑,她知道辛月是个头脑清醒的孩子,晓得现在什么才是最重要的事情,但她还是想再提醒她一句∶
“他救了你的命,你怎么还人情都没有问题,但可千万别搞电视剧里以身相许那一出,你马上高三了,可不能分心。”
辛月点头∶“嗯,我知道。”
王婶也知道她晓得这些,可这上了年纪的人,话匣子一旦打开就很难收住。
“你知道就最好,可别跟那个疯了的刘妍一样,本来至少都能考上个一本,人又漂亮又会说话,要是没因为个男死去活来的,现在再怎么也比我家悠悠出息吧,结果弄成现在这幅鬼样子。”
王婶口中的刘妍是村里一个富户的女儿,村里出了名的神童,三岁就能背好多诗了,大家都说她以后是能考清北的料。
刘妍也的确是考清北的料子,她是这个村子里唯一一个考上市重点高中的人,成绩也一直都是年级第一,如果稳定发挥,考上清北是很有可能的事,就算发挥失常再怎么也能考个211,然而高二下学期的时候,她和学校里一个富二代谈起了恋爱。
她被那个富二代哄得团团转,以为自己是他真爱,听了他说的会娶她之类的鬼话,没多久就跟他上了床。
在她还美滋滋的做着嫁入豪门的美梦时,那个富二代却把跟她拍的床上爱情动作片发给了好多个男的欣赏,还在发给别人时附上了“看看你们口中的清纯校花有多骚”这样的字眼。
刘妍并不知道他把过程都拍了下来,直到一个男生把视频和他说的话拿给她看,她才知道自己在那个富二代眼里不过就是个可以和别人共享的玩物。
从小被人捧着,夸着长大的她,哪里遭受得住这样的打击,如果只是被个男人当做玩物玩弄也就算了,偏偏她还被拍了视频,让那么多人都看到了她在男人胯下承欢的样子。
她当时就崩溃了,接着一段时间后彻底精神失常。
刘妍家的确算得上富户,据说他们在市里有好几套房子,会住在这个村子里完全是因为他们的宅子是一处风水宝地,所以刘妍从小到大都是这个村子里最光鲜亮丽的女生,现在却成了一个整日披头散发,打扮得稀奇古怪的疯子。
也是因为刘妍,在很多这个年龄的女生还对很多长得好看的富家子弟都抱有幻想的时候,辛月就知道,这样的男生大多玩儿得有多花。
她见到过把刘妍逼疯的那个富二代,他在追刘妍的时候来过黄崖村。
那个人长得还行,算一表人才,看起来挺阳光的一个男生,谁知道竟然是个衣冠禽兽。
这种尚且要装一装,让人看起来不像人渣的富二代都这么恶劣,更别说那些装都懒得装的,比如陈江野。
倒不是说他一定就是个喜欢玩弄女人的人渣,只是这个可能性极大。他身上的那股肆意与乖张让辛月觉得他并不会是一个禁欲的人,尤其他眼里还总是透着一种分不清是厌世还是纵欲过度之后的厌倦感。
“而且啊。”
王婶还喋喋不休地说着∶“陈江野他只在我们这儿呆两个月,两个月后就回去了,你可别因为一个只在你面前出现两个月的人把一辈子都搭上了。”
只在我们这儿呆两个月……
这句话在辛月脑海里回荡了一遍。
半晌,她敛眸,语气平静但很肯定的说∶“我不会的。”
“哎,”王婶叹了一口气,“我倒是真的希望你不会。”
王婶透过窗往二楼看了一眼∶“我知道这孩子长得好看,也知道你们这种小姑娘最喜欢的就是这种,你要说你不喜欢他我还真不信,但你别跟他搞些小孩子不该做的事就好,也别等他走了还牵肠挂肚,把学习给影响了。”
“嗯嗯。”辛月点头。
“那行。”
王婶拍了拍她肩膀∶“回去吧。”
“那我走了王婶。”
出了王婶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