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谯笪君吾不是江湖人,对这种武功秘事所知不多,但对朝堂之事却了如指掌。
“若是此人,光是牌子还不足以让此人取信,明天怕是还有麻烦。”
两人吃个饭的功夫就商议好了,正事说完,那剩下的事就是……
“今晚我睡哪?”谯笪君吾略不好意思,但力图正经且自然地询问。
铃铛却觉得这问题十分匪夷所思。
“这也需要问吗?”
谯笪君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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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了一夜的地板,谯笪君吾腰骨特别不舒服,但凌晨欲翻身的功夫,却见床榻上的女子正侧卧着,睡姿跟脾性一样差,被子也不好好盖,大半滑下了腰身,又因侧卧而显曲线峰峦
谯笪君吾当即撑着腰翻了个身,眼不见为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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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时起雾,海上云烟,船只入码头,一派繁忙景象,在外面摊贩的吆喝声中,众多客人纷纷下楼吃早饭,镖头起得更早,早已打探过周边,却是面色沉重,坐在了两人这一桌,压低声音对铃铛道:“东家,我今早出去看了,总觉得不太对劲——那些守军的表现可比往日端正干练许多,别说摸鱼打牌的,就是走个神都少见,昨日都没这般。”
这很奇怪?
是很奇怪,不管是什么行当的,突然表现极好,守规矩且勤奋上进,要么有升级机会,要么就是上峰来视察。
从当前局面看,怕是这山海关的守军上头来人了。
谯笪君吾给了铃铛一个眼神,后者自然知晓:督察院跟山海关守军不在一个体系,管不到他们,怕是那巡防营的杨伋要来了。
来也不奇怪,但两人希望这人到来的时间晚一点,最好在他们坐船离开后再来。
这第一班早船也就还有小半个时辰就出发了。
“多谢镖头谨慎,多事之秋,我这般商贾出身的女郎不敢冒头,只能劳烦镖头大哥替我周全了。”
“东家哪里话,应当的。”
镖头见铃铛知礼斯文,进退有度,当即满口应下。
吃完早饭,船只已开始按所订的船牌上船,轮到铃铛他们的时候,两人察觉到不远处的督察院等人在看着他们。
铃铛转过头,朝女捕快淡淡扫了一眼,不动声色,并无眼神交汇,但目光在女捕快身后茶铺逗留了下,茶铺的帘子后面有人,似正在吃早饭。
从容不迫,沉稳如山。
铃铛收回目光,刚踏上登船的木梯板,忽听到急促的马蹄声。
谯笪君吾心口一跳,转头看去,正看到山海关的隘口涌入大量的骑兵,巡防营的旗帜飘扬,而领头的赫然是杨伋。
且还没到,就有兵士高呼暂停行船,所有人一律接受调查。
可不单是他们懊恼,其他客人也分外恼怒,骂骂咧咧的不在少数,而不远处的督察院等人都扣住了腰上的悬刀。
他们在山海关站口一头,杨伋所带的巡防营大队停在站口另一头,隔着众多等待渡船的行人,隔着这喧嚣着的人间烟火。
喧嚣渐渐平息,气氛迅急僵凝,少许一会,杨伋坐在马上散漫一笑,“章大人贵人事忙,没想到能放下案头诸多悬案,来这庸碌的小码头吃早饭,可真是稀罕。”
茶铺后,章青屿放下汤碗,从袖下取出手帕,擦擦嘴角,后站起来,掀开帘子,双手垂摆于后,并不笑,只深沉道:“京畿重地,堂堂副统领被人斩杀,恶徒踪迹无寻,朝廷极为恼怒,若是杨大人抓不到人,让本官前来帮忙倒也无碍,不知杨大人可乐意?”
“一个青狐上蹿下跳你们都抓不住,还抓得住谁?”
“起码我督察院已然得知恶徒是江湖杀手铃铛。”
论情报精深,巡防营拍马也不及督察院,杨伋势必得吃下这闷亏,但他也是老道的,微微一笑:“本官早知此事,更知道此女花容月貌,却爱财如命,更知她武功身法,也确定此人逃逸时用了假身份,还换装易容,缜密查探后便确定此人已至此地,既然督察院来此地是为了抓青狐,那还是干好自己的事吧。”
章青屿也不生气,笑着拂袖,“虽然昨日我们已替杨大人你搜查了一遍,不过既然杨大人成竹在胸,那我们不妨观瞻下您的查案技术。”
这阴阳怪气的。
巡防营的人气得够呛,但杨伋不在乎,目光一扫,直接盯上了早船的这批人。
急着走的,自然嫌疑最大。
而在这些人里面某主仆是真心显眼。
花容月貌什么的,不是摆在明面上的么?
而这一对日常靠拔剑维持“和谐情分”的主仆在察觉到杨伋的目光时,难得第一次有了共鸣:长得太好看,有时候也并不是好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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