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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手么,看钱营生。
谯笪君吾也从未想过花点钱雇来的杀手能有多少真情实感或者仗义原则,但还是没想到对方反水这么快。
“你要多少?”谯笪君吾没有用嘴皮子斥骂对方见钱眼开,罔顾协议,只开门见山询问。
能用钱解决的,都不是事。
“殿下怕是不知,我在您之前接的一单是要您的命。”
这就麻烦了。
谯笪君吾清俊苍白的脸庞上浮上一层怒色,盯着她道:“若要我的命,你昨晚就可以得手了,何必再费心跟巡防营的人马缠斗。”
“所以就算真有人花钱买你杀我,你真正的目的也还是钱财吧,我再给你一万两。”
铃铛:“殿下,我是一个有原则的杀手。”
“三万。”
“殿下身居宫宇,见多了尔虞我诈,怕是不知我们这等绿林蛮人其实最讲究道义,是绝不能背信弃义”
剑锋触到了谯笪君吾的咽喉,正要动手时。
“五万,再多没有了,你动手吧。”
谯笪君吾闭上眼。
铿锵,长剑入鞘,并无疼痛感。
他睁开眼,见她玉面清冷,静默不语,但气度清华卓然,端得好一派武林豪侠的清高姿态。
呸!
谯笪君吾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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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山寺中见青山,寺外青山见山寺。
梵香袅袅,青烟升筑,而后山幽谷隐蔽处,冠盖华木下,高贵而冷漠的废太子正翘着臀部跪在地上挖土。
这山寺曾被太子爷降临上过香,其实就是来藏银票的。
抱剑斜靠的女杀手冷眼俯视着,且说:“殿下能厚积薄发,预谋筹备,不仅能脱身,还能私藏巨富为日后打算,真乃人才。”
谯笪君吾不说话。
女杀手:“就是忘了到底把钱埋在哪颗树下,到底不美。”
入目所及,几棵树下都有一个洞,就好像被贪吃的山猪拱过似的。
谯笪君吾忍不住了,愤怒抬头怒瞪她,“要不你来。”
女杀手:“都归我?”
你做梦。
虽然女杀手嘴毒,但谯笪君吾也惦记着王都局势,就问她昨晚的情况。
“还能如何,我总不能杀尽一个巡防营吧,不过是搅和了便逃了,那弓箭队可不是我能应对的。不过我倒是好奇,殿下您体弱无力,又不会武,怎就能逃过城门检查?就算您易容了,有官凭路引,其实城门禁闭,也不让外出的吧。”
谁体弱无力?
谯笪君吾皱眉,不理她。
问我可以,问你就不行?
女杀手沉默了,手指勾了剑鞘,在剑锋拔出三寸的时候,谯笪君吾闷声道:“我安排了宫廷的人,借他们的马车出城。”
他轻描淡写,想着这人估计也不会再问了。
谁成想她若有所思:“那个时辰必然过城门的宫廷车马,仿若只有倒夜香的,也只因此,城门守卫才不想拦着,所以”
她忽然不说话,皱着眉走开了好几步,离得远远的。
你!!
堂堂太子沦落如斯!
等他以后混出头来,定要这女子好看。
谯笪君吾咬咬牙,唇都被他咬白了,却只能忍气吞声继续挖,挖着挖着,忽然,他眉宇一松。
土壤松快了许多,被他从底下抽出一个包裹来,解了又解,这才从里面拿出一个木盒子来,他还挺贼,背对着铃铛打开,抽出了一叠银票放在地上。
“这是你的,你我今日别过,再不相见。”
干脆利落说完,他抓着盒子就要走。
但一颗石子打在他膝盖上,扑通一下,太子爷跪下了,他撑着地要爬起来,后背却被剑鞘压住。
习武者,气力远胜于常人,他只觉得后背有千斤重担,抬头看去,铃铛居高临下瞧着他。
“你这么贪,不怕遭报应吗?”谯笪君吾冷然问,但也做好了将手中木盒交出去的打算。
然而,却听铃铛清清淡淡一句,“听说殿下的母后,也就是当朝今上的元后乃小昆仑出来的嫡脉,携雍朝上古秘藏,我对此很感兴趣。”
“殿下可能满足我?”
霎时,谯笪君吾浑身冰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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雍朝上古秘藏,那传说来得就久远了,上述五百年前也不为过,众说纷纭,但里面到底有什么至宝,除了小昆仑的众百家名门以及离朝王族,谁也说不清。
但要说谁到底掌握着关于它的秘密,天底下知道这件事的不超过两个人,一个是他早逝的母后,一个便是他自己,哪怕是他那位父皇也不知此秘密。
谯笪君吾目光闪烁,却很快镇定,只问铃铛:“你到底是谁?”
铃铛不回他,只将剑锋抵着他的咽喉。
她不说话,谯笪君吾只能开口,“好,我答应你,反正我自己一个人也难以拿到——它极为凶险,必须你我联手。”
这就变联手了?太子爷倒是十分能屈能伸。
“有何凶险?”铃铛问。
“它在大葳山。”
如果小昆仑在天下之人眼中是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