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头不可思议的看着李勇,心底一万个不解,刚才那说话的是爷?
李勇默默地点了点头。
严纲作为时涧的暗卫首领,这些年常见的便是时涧怎样杀人,从刚开始每日战战兢兢到现在司空见惯。
如今见到曾经高高在上杀人不眨眼的冷血帝王,正在温柔安慰一个在梦中哭泣的小女孩,对于严纲来说,简直是亘古未有,前所未闻。
他不禁使劲掐了一下自己的手臂,竟然没有感到痛,这一定是自己看错了。
他就说自家主子不可能是这个样子的。
李勇递给严纲一个幽怨的眼神,你不相信你掐我干什么?
严纲一看掐错人了,直接给李勇拱手赔罪,低声问:“爷怎么会这样?”
李勇靠近他低声回:“害,爷自打入赘,就变成这个样子了。”
严纲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这夫人得多厉害啊。”
啥样的人能把爷给降住。
李勇低声:“害,夫人,那就是个小女孩啊。”
严纲一脸疑惑,什么,他是不是听错了,小女孩?
时涧过了一会从内室出来,看见两人站在原地,又冷脸接着问:“那刘槐说了多少?”
好似刚才那个温声温柔劝慰的人是另一个人一般。
严纲见此立刻紧张起来,不敢含糊:“爷,全招了。”
时涧冷声道:“把人看好了。”
两人点头,“是。”
说罢,又从内窗钻了出去。
雪芙睡到了中午,醒了过来,时涧打算陪雪芙用过午膳,在一同陪她去玉松院。
两人正在安静用膳时,青云走了进来,禀道,“小姐,春榜出来了。”
雪芙抬眼问,“怎么样?”
青云脸色沉下来,摇了摇头。
雪芙顿时失落,嘴里喃喃道,“落榜了”
灵犀听此,忙安慰,“小姐,春榜不行,不是还有夏考,咱们参加夏考,一定能考上的。”
雪芙低头眼泪就在眼眶里打转,咬唇不语。
所有的失落和悲伤,像是春日里无序的风,吹乱了她一池春水。
她所有的计划,一样一样的落空,爹爹重病,春考落榜,就连身边的夫婿都是假的,此时才觉自己是多么得微不足道和力量的渺小。
一个向她那样的小姑娘接掌偌大家业,要付出百倍千倍的努力,从小她便认真地去做每一件事,事事力求完美,不叫爹爹失望。
可,现在,她却什么都没有做成,什么都没有
她忽然觉得自己好失败啊。
爹爹,终究是叫你失望了
一股股的心酸涌上雪芙的心头,让她一滴滴泪砸在碗里,她默默地伸着筷子,夹着一口一口地白米饭机械往自己的嘴里送,机械地咀嚼,最后强逼着自己咽下去。
整个膳堂的下人皆都默默站在一边,看着雪芙,心疼的说不出安慰的话来。
时涧一把握住雪芙的手,轻声唤她,“芙儿!”
雪芙转过头含泪看着时涧,“嗯?”
“不要再吃了。”时涧看着她。
雪芙低下头,“可是我还要照顾爹爹,没有力气,怎么照顾他呢?”
时涧蹙眉,一把将她抱在怀中,“我帮你。”
雪芙怎么也想不通,爹爹病重,关键的考试又失败,是因为自己还不够努力吗?是因为自己还没有尽全力吗?
雪芙重重地叹息一声,慢慢从时涧怀里起身,伸出手背擦了擦自己的眼泪,又胡乱地吃了一一口饭,随后起身走了出去。
时涧默默地跟在雪芙的身后,两人正走在去往玉松院的路上时,忽有小厮慌忙上前对雪芙禀报,“大小姐,老爷,老爷醒了。”
雪芙听见纪天龙醒了,眼色一亮,带着时涧匆匆走进玉松院,来到纪天龙的内室。
看见纪天龙正靠在床头,刘氏正在给他喂药。
纪天龙看见雪芙带着时涧归来,苍白的脸色勉强浮现一抹笑,“闺女”
雪芙嘴角一撅,“老头,你再睡觉,我就不理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