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涧看着雪芙的闺房,萦绕着一股淡淡的甜香。
他拿过一块软布,在盆中投了投,开始细心地擦拭雪芙的妆奁。
雪芙的妆奁是红松木的,最是上好的材质,用湿布擦过后要立刻用干布吸干水分才是保养之道。
时涧干的十分细心,又将雪芙的妆奁内的胭脂水粉,钗环首饰,倒出来一样样清理干净,再行分门别类地放好,整理细致又干净。
李勇与严纲办过事情,从后窗进来的时候,正巧看到时涧在整理雪芙的屋子。
看到这一幕,两人腿脚一软,跪在地上。
李勇一脸的罪恶,“爷,这使不得啊,您让属下来。”
严纲一脸的严肃,“爷,有事您说话,让属下替您办。”
时涧被打断,有点烦烦躁,冷声放话,“你们两个起来,闭嘴站一边去。”
李勇严纲不敢不从,只得闭嘴站着,看着时涧一脸沉静,细致又从容地清理雪芙桌上的每一件物品。
李勇想了想,对着严纲使眼色,“莫不是,夫人走了,爷太思念夫人了?”
严纲微微点了点头,“看来爷对夫人用情至深,只能通过这样的方式,来一解相思了。”
半个时辰后,时涧看着雪芙发亮的家具,十分满意地点头,洗过手,才坐在案前,批阅严纲李勇带过来的秘密奏折,并用随身带着小玉玺盖了章才能发出去。
夜半,时涧躺在床上辗转反侧,脑海当中响起,白日为雪芙整理房间的一幕,他许久没有亲自做这些杂务,如今竟然丝毫未觉疲惫?
不对,他大概是因为太久没有给人做杂务了,想想上一次还是在宣国当质子的时候。
小姑娘已经走了一日了,不知道她现在书院吃得好不好,睡得怎么样,若是她夜间醒来梦游,撞了东西又该怎么办?
翌日,时涧依旧卯时准时醒来,照例练了一会剑,用过早膳,来到堂中饮茶看书。
凝香带着小丫头又来给雪芙打扫房间。
时涧十分自然地接过手里的软布与掸尘,凝香看了看时涧:“今日还是您来?”
时涧看了看手中的工具,不知是接着干,还是不该干。
想了想,他轻声应下,“嗯。”
小丫头又十分识趣地走了出去,时间十分自然地开始打扫。
时涧又干完这一切,再次看着闪闪发亮的家具,想着小姑娘住在里面的情形。
他又低头看了看手中的抹布与掸尘,不禁疑惑,这是怎么回事?
还有两日,就要到了他伤口拆线的时候,那时她会不会回来?
不对,他怎么又在想她了?
打从他昨日回来,好像已经开始想了小姑娘很多次,今日晨间起床他又想了很多次。
难道真的如明清轩所说?
时涧走到桌案前,回想了一下昨日,又回想了一下晨间,每一想一次,就在纸上画一下一道。
不一会已经画下了半张纸。
时涧望着半张纸上的画下的道道,看了半晌,随即放在案前。
又恍惚过了一日,是日清晨,时涧醒的格外早,天色淅淅沥沥地下起雨来。
一阵雷声轰鸣过后,时涧朝外望了望,心底忽然涌上一丝失落。
今日到了雪芙约定拆线的日子,想来天气又下着雨,她应该不会回来了
时涧刚意识到在想雪芙,又在手下的小册子,画下一道。
过了午后,时涧已经是不知望了窗外第几次了。
直到入了夜,才听见廊下的小丫头轻声喊道:“赵郎中来了。”
赵郎中,她最终还是没有回来。
赵桓被小丫头引着进到了内室,看到时涧正坐在案前望着手中的一个小册子发愣。
赵桓对着时涧躬身拱手施了一礼,“公子。”
时涧点了点头,“不必客气。”
赵桓让时涧坐下来,脱了衣服,看着时涧的伤口养的极好。
他在小几上,将拆线工具一字排开,拿起一把锋利的小剪刀,在火上烤了烤,准备对着时涧的伤口开始操作。
时涧忽然伸手捂上自己的胸口,喘息着。
此刻他的脑子里满是那小姑娘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