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封罹轻哼应道。
邪物:“……”
好汉不吃眼前亏,浑身流脓的邪物见不得祖孙二人这么嚣张,悄悄往后缩着,趁机就地一滚往窗边奔去。
不巧,被从开始就不怎么在状态,只好安安静静一线吃瓜的全有乾逮个正着。
“呔~!邪物哪里逃!看招儿!”
掷标枪一样,全有乾将手里的金钱剑抡出去,准头极好地将邪物钉在地上。
全覃耷拉着眼皮,因为怕恶心只好从缝儿里偷看邪物模糊的影子。
这种东西,连阴间都不收,怎么解决?
若是全有乾自己还真不好办,他连天师的标准都够不上,倘若今晚老祖宗不来,他们恐怕都得折在这里。
而老祖宗也没让他们失望,浓重的鬼气扑在邪物身上,未等他再尖叫挣扎,便烟似的散在空气中,连丁点痕迹都没留下。
灵异大片似的。
全覃瞪大眼,靠!简直帅爆了!
接着,封罹又挑过全覃手中的玉坠,眉头紧蹙,仿佛再看另一个脏东西。
在全覃略不舍的目光中,他手指一捻,玉坠便如同先前的邪物一般化成齑粉,消散无迹。
仿佛在跟曾经安稳的日子告别,全覃张了张嘴,到底也没说什么。
他不说,封罹却主动开口,目光挑剔地上下扫他一眼:“啧,你这体质……”
麻烦。
最后两个字当成未尽之语憋了回去,封罹适时想起自己“千娇百宠”的初衷,默默又掏了个新玉坠出来,凑到唇边吹了口气后扔给全覃。
“拿着。”
这声音冷的,就像刚才三秒钟解决邪物一样冷。
全覃赶忙双手去接,上好的软玉,入手却宛如一块冰坨子。
“老祖宗,这是?”他小心问道。
封罹实在不想多费口舌,只冷淡地飘出两个字:“戴着。”
“好嘞!”
全覃动作麻溜儿,不等全有乾说什么就直往自己脖子上套,将“孝子贤孙”四字演绎得淋漓尽致。
封罹的面色好看了点,然后视线在不大的房子中一瞟,又一点点难看起来。
最后他勉为其难选定客厅中的一把木质躺椅,悠悠飘过去躺下,抬手如同以往灭灯般,“啪”打了个响指。
“啪——”
客厅顶上的电灯泡应声而碎。
全覃、全有乾:“……”
凌晨两点,二人大气都不敢再喘,悄悄回了自己房间,一切等明天再说。
不曾怎么压抑的阴气在客厅中蔓延,沙发下的全蛋浑身炸毛,赶在全覃进房间之前紧跟着呲溜一下钻了进去。
……
回忆完往昔,全覃回过神来,就看到全蛋的猫爪正灵活地在鼠标键盘上狂点,很明显玩完了手游开始玩端游。
说起全蛋,在十天前也只是一只稍微不那么普通的普通黑猫罢了。
至于为什么变成现在这样,不过是因为老祖宗在闲暇之时多看了他一眼。
玄猫通灵,全蛋能看见阴物这事儿全覃早就知晓,也不觉得有什么不正常的地方。
直到老祖宗闲来路过,对着如同雕塑般僵住的玄猫,扔了一小枚玉牌。
玉牌稳稳挂在全蛋的脖子上,他也不敢动,看着封罹不再感兴趣地走开后才就地摊成一张猫饼,呼噜呼噜直喘粗气,可真吓死猫了!
到这时,全覃和全蛋也还没当回事儿,以为老祖宗不过是给自家宠物打个标记。
全覃忙着收拾乱斗后的房间,忙着换新灯泡,忙着采购新鲜的供品……
半日后想起来,他又去给全蛋洗饭碗倒猫粮。
全蛋虽说是一只小公猫,但全小区的小母猫加起来都没他会嗲会撒娇,常常哄得人类一愣一愣的。
深知铲屎官的尿性,全蛋如同往常一样优优雅雅地往窗台一坐,一边舔着爪子一边“喵呜”直叫,再顺势搭配一个歪头杀。
可爱暴击!
铲屎官全覃刚要捂住胸口做出被萌到的动作,就忽然听见一道低沉且油腻的大叔音迎面传来。
“小样儿,这还不得迷死你!”
全覃:“……”
全蛋:“???”
一人一猫彻底愣住。
全蛋一个激灵,试图再喵呜一个,结果一开口:“阿哲……不会吧……”
“…………”
“咣当”一声,全覃手里的不锈钢盆儿掉了,猫粮袋子也掉了。
全蛋惊得尾巴炸开,一跃从窗台跳下,边朝着全覃跑便急切道:“不是,覃覃宝贝,你听我解释!”
“你等会儿——”
全覃伸手制止住他,同时倒退一步,满脸沉痛:“你等我缓一缓。”
始作俑者封罹神出鬼没,不知何时又出现在客厅之中,抱着胳膊靠在墙边看热闹。
全蛋一看到他就惯性僵住,着急地眼睛滴溜溜直转,生怕被全覃无情地抛弃。
好吧他承认,他是个惯会耍小把戏的渣·夹子·猫,但他真不是想欺骗全覃的感情……虽然也确实欺骗了。
全蛋很想焦急地踱步,但封罹的鬼气四处萦绕,叫他无处下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