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初揉了揉眉, 心底叹气,起身去开门。
正在和罐子拌嘴的紫云嬷嬷一见门开,连忙去看秦初身后的丘瑾宁, 见自家小姐确实不像有事的样子,才放下心来。
“小姐,快让大夫瞧瞧。”
丘瑾宁看了眼提着药箱的大夫,淡淡道:“嬷嬷放心, 我并无不适,是绿药太紧张了,让大夫回去吧。”
绿药瞪眼, 好吧, 是她太紧张了。
为了小姐,不过是再让紫云嬷嬷教训几句,又不是掉块肉,她无所畏惧。
紫云嬷嬷见丘瑾宁脸色尚好, 张嘴想坚持一下,一迎上丘瑾宁淡然的眼神, 登时没了话,她虽然是小姐的奶娘,但小姐打小就是个有主意的, 做了决定便很难改变。
她顿时歇了心思,回身给大夫塞了些铜钱,又把人客客气气地请出府。
待紫云嬷嬷一走, 罐子便邀功似地凑到秦初跟前:“小姐,刚才紫云嬷嬷想冲进去,得亏让我拦下来了,不然就坏你们的好事了。”
一句话让两个人的耳根默契地发烫。
秦初不自觉地扫了眼丘瑾宁, 赶紧制止小丫鬟的胡言乱语:“闭嘴,快去准备午饭。”
罐子听了她的话,一点也不怕,瞪着双眼盯着秦初的脸看:“小姐你耳朵怎么红了,脸也红,别是染了风寒吧?不行,奴婢去把大夫追回来。”
“站住,我是热的。”
五月末的正午已经有了炎热的氛围,在太阳下站一会确实会有些热。
罐子收住脚,诧异道:“丘小姐也热到了吗?那你们赶紧进屋凉快凉快。”
怎么一个两个的突然都红了脸?天气有那么热吗,她怎么感觉不到?
秦初嘴角一抽:“去把茅厕扫干净,不扫干净不许回来。”
罐子瘪瘪嘴,她做错了什么,她只是关心小姐两句,怎么又罚她去扫茅厕了,再扫几回她都要觉得自己身上变臭了。
见胖丫鬟委委屈屈地退下,绿药心底直发笑,真没眼力见儿,两位主子脸红哪里是热的,分明是羞的。
院子里终于安静下来,秦初松了一口气,转身想走,却脚下一晃。
一旁的丘瑾宁及时扶住了她的胳膊。
“可是腿不舒服。”丘瑾宁一边问一边去看秦初有些发虚的左腿。
秦初借力站稳,语气不自在道:“方才没怎么觉得,这会儿有点腿麻,可能是被你压久了,不碍事。”
话音一落,绿药惊呼:“我们小姐把你的腿压麻了?秦小姐你是下边的那个?”
她一直以为小姐是下边的那个呢,真是人不可貌相啊,小姐好样的。
秦初面色一僵,不由得去看丘瑾宁,两人视线相接,又齐齐移开。
丘瑾宁看向小丫鬟,冷声道:“去扫茅厕,不扫完不许回来。”
“小姐~是。”呜呜呜,她的嘴怎么就那么快,在心里嘀咕就算了,怎么没忍住说出来了呢,小姐虽然看着性子冷,但私底下是个脸皮薄的,这下好了,她跟胖丫鬟一个下场了。
绿药哀怨地看了眼自家小姐,转头又嘴角上扬,不就是扫茅厕吗,胖丫鬟一个人就够了,她负责指挥,说好听的话指挥。
这下,院子里彻底安静下来。
秦初缓了一会儿,把胳膊从丘瑾宁手里抽回来:“我没事了,其实我这腿平时做什么都不碍事,跟正常人没两样。”
丘瑾宁淡淡看了一眼她的左腿,微微颔首:“无事便好,今后还是小心些。”
简单的一句话却没能打消秦初的忧虑,她生怕丘瑾宁不信似的,在原地走了两步:“真的没事,你还不知道我吗,上元节那晚忙了一整夜我都没觉得累。”
话落,她便拿眼神去看丘瑾宁,她真的行。
提起那一晚是故意的,她隐隐觉得情动的不是自己一个人,丘瑾宁的种种表现给了她一种对方也在回应的感觉,是两厢情愿的感觉。
所以秦初有意提及,想看一看丘瑾宁的反应。
丘瑾宁愣了愣,转头看向院门:“既然不累便去瞧瞧午饭准备好了没有。”
语调冷然,神色淡漠。
“哎。”秦初期期艾艾地转身,试探了个寂寞,她果然是多想了,女主纵使回应也是因为情蛊,哪来的两厢情愿。
望着秦初走出东跨院,丘瑾宁红着脸自言自语一句:“登徒子。”
两人在赏花宴上都没有吃东西,又各自忧心一场,都多吃了一些饭。
厨娘的手艺不错,肉丝豆芽不仅嫩,还带着一丝醋香,酸咸可口,酸汤鱼片也爽口,再配上一个丝瓜蛋汤,开胃又营养。
菜色是丘瑾宁吩咐的,她与秦初两菜一汤刚刚好,至于罐子她们则在偏厅用饭,虽然纵着小丫鬟们,但该有的礼数还是要有的,免得有人上门显得没规矩。
秦初满足地打了个饱嗝,擦了擦嘴角:“罐子从哪里请来的这个厨娘,做饭太合我胃口了。”
她喜欢吃酸口的。
丘瑾宁小口饮茶,轻声接了句:“味道尚可。”
她想起几次和这个人一起用饭,留意到秦初每每遇到酸口的菜,总会多挑几筷子,因而吩咐了厨娘。
若是绿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