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的一抹晚霞,婉约,动人。
“哦,好。”秦初不自在地咳了一声,拿眼去瞪小丫鬟,还不扶我走!
罐子头一回见丘瑾宁笑,还那样好看,顿时对绿药的话深信不移,丘小姐果然爱听好话,这就好办了,主子不争气,她争气。
“好嘞,小姐您说得真对,丘小姐不仅长得貌若天仙,笑起来更像出尘脱俗的仙子了。”
眼尾看到丘瑾宁又是柔柔一笑,秦初一脸窘迫,只想快点进马车。
回去的路上,她盯着一脸自豪的小丫鬟,问道:“罐子啊,你对自己的名字满意吗?”
罐子答道:“满意啊,说起来奴婢之前不叫罐子,老爷见奴婢老实忠心,特赐名叫珠子。”
秦初心底呵呵,老实忠心叫珠子?确定不是因为体型圆润吗?
“后来怎么叫罐子了。”
“小姐您说老爷取的名字俗气,就给奴婢改了罐子。”
秦出眼角微抽,这父女俩取名字的俗气程度不相上下:“以后你就不要叫罐子了,叫葫芦,没锯嘴的葫芦。”
罐子不解:“没锯嘴的葫芦?小姐,有什么讲究吗?”
秦初沉着脸道:“有,意思是让你少说话,给我闷着,再乱说话就把你的嘴给锯了。”
罐子一脸天真:“葫芦锯了嘴不就又不闷了吗?小姐您到底让我说话还是不让我说话啊,依奴婢看,小姐您以后要多说话,没见丘小姐都开心了吗。”
“让你做个葫芦就给我闭嘴,回去把府里的茅厕都打扫一遍,亲自去打扫,不扫干净不许回来。”秦初深吸一口气,这气人的小丫鬟。
罐子一听顿时老实了,回府就垂头丧气去扫茅厕了。
小姐一定是怪她抢了风头讨丘小姐开心了,可那也不能怪她啊,这不是小姐自己不争气嘛。
自己不争气还怪别人,小姐不行啊。
不行的秦初正在思考小丫鬟的话,丘瑾宁的喜好也太特立独行了吧,难道真的喜欢听好话,那她以后多说说?
啊呸,她没事去讨女主欢心干嘛-
秦初在心底鄙视了自己一下,翌日来到县学就遇到周学正在朝丘瑾宁打招呼。
“丘小姐,别来无恙,我观你今日的气色好了很多。”周二摇着折扇,微微笑着,他初见丘瑾宁那次,是在秦府的品酒宴上,当时没说上话,只觉得此女姿色不俗。
后来县令府书房再见,这位县令小姐才打了个招呼就说身体不适,匆匆离开了书房。
丘瑾宁颔首,淡淡道:“学生丘瑾宁,见过周学正。”客套又疏离。
秦初见状走到两人跟前,先朝周二行了个礼,而后看向丘瑾宁:“丘小姐的气色果然好了很多,看着有些-有些光彩照人。”
是这么夸吧…
丘瑾宁神色不变,只浅浅点了点头。
秦初泄气,小丫鬟的话果然不能信。
周二的视线在她们两人之间打量了一个来回,提议道:“既然如此凑巧,秦小姐可否赐教一二。”
他如今在户部当差,表格记账法实用又简单,来九曲县虽是为了别的目的,顺道来看看想出这种精巧法子的人也是目的之一。
尤其是他心里的那个猜测,这位秦小姐极有可能就是答案。
秦初笑笑;“好啊。”对方是皇子,还疑似男主,躲是最没用的法子,况且她不喜欢躲,她喜欢迎难而上。
随后便见周二又看向丘瑾宁:“丘小姐也一起吗?”
“正有此意。”
秦初心里一紧,和丘瑾宁并排跟在周二身后,悄悄扯了一下她的衣袖:“丘小姐,你身体-”
丘瑾宁抿唇一笑:“无大碍。”
在周二走近的时候,她的身体确实又有了变化,心跳莫名加快,但在秦初出现后,那颗浮躁的心奇异的平静下来。
好似只要有这个人在,她便能安心。
秦初松了一口气,想起小丫鬟的话,鬼使神差地补了句:“你笑起来真好看。”
她想说些好听的话来着,奈何脑子里只想起浅薄又直白的两个字:好看。
丘瑾宁垂眸,浓密的睫羽轻颤了两下,红袖中的手指也不自禁地紧握,一时忘了该如何反应,这个人夸她笑得好看-
秦初盯着她的脸色,见她半晌无语,彻底歇了心思,回去就打发小丫鬟再扫一遍茅厕,什么鬼主意,根本没用嘛。
周二去的地方是九曲县最大的酒楼:楼上楼。
一进大厅,秦初就闻到了酒菜香。
酒菜…酒!
她猛地停住脚步:“周学正,不如还是去茶楼吧,我与丘小姐都不便饮酒。”
韩神医说了,丘瑾宁现在连酒气都闻不得,这可不行。
周二朗声笑道:“无妨,我们只吃菜,不饮酒,周某今日做东,两位小姐不必为在下省银子。”
秦初呵呵一笑,心道谁为你省银子了,想得真多。
丘瑾宁知她在担心什么,轻轻摇了摇头,示意无事。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秦初在身边的缘故,情蛊很安分,身体并没有感到一丝不适。
秦初这才没有坚持,对方毕竟是皇子,也不好一再拒绝,但她还是有些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