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才就有了功名,可见官不跪,
百钺朝虽然注重商业,但士农工商由来已久,有了功名的秀才混迹商场本应该为人所不齿,但秦初身体残缺,注定不能做官,如此一来反而是锦上添花。
大厅内的人齐齐去看丘县令,县令爷在这个时候公布嘉奖文书,时机也太微妙了。
很难不怀疑他是故意的,没想到丘县令不仅不护着顾家,还有点捧着秦家的意思,顾大少爷这次的算盘是落空了?
原本张口欲言的顾大少爷,一下被堵住了嘴,丘县令这么一说,等同于为秦初正名,承认她的算学成绩和天赋。
再纠缠下去,顾家的脸面只会更难看,而他此时也看出了丘县令的态度,虽未必支持秦家,但绝不是站在顾家这边。
顾大少爷紧紧握了握拳,勉强笑道:“顾某有眼不识泰山,轻信谣言,这便自罚三杯,恭喜秦小姐得到朝廷嘉奖。”
大厅内的众人对他的认识又深了两分,能屈能伸,是个人物。
秦初没想到还有这惊喜,接过文书还有些缓不过神来:“多谢丘县令。”
丘县令笑笑:“高兴傻了?这是朝廷的嘉奖,不该谢本官,诸位谨记,为商者需利国利民才能得到朝廷嘉奖,得到官府支持,若是损人不利己,只会自食恶果。”
敲打众人两声,丘县令完成了此行的目的,打算回府,不过在站起来的时候,他看了一眼那个小酒商身边的锦衣青年。
此人气度非凡,是个生面孔,还姓周。
他想到了什么,眼神里闪过思量,百钺皇室是周姓,恩师前些日子传话来,二皇子离京,似是要来九曲县。
此人名唤周二…
秦初拱手恭送,视线在丘瑾宁微微泛红的的脸颊上停顿了一下。
丘瑾宁似有所感,浅浅一笑,眼底是从未有过的温情脉脉,恰似上元节那一晚的神情,也似梦里般眼波流转。
秦初忽然有种不妙的预感:“丘小姐留步,可否去在下房中一叙,我有个问题要请教。”
丘县令闻言,视线地看向女儿,女儿的神情好像有些奇怪,奇怪的柔和,他还没见过女儿对谁有过这副模样。
秦初面色保持着镇定,实则心里已经担忧得不行,怎么瞧着丘瑾宁又是要情蛊发作的样子,当下也顾不得别的了,先把人带走再说。
免得被旁人看出来,也省得在路上被丘县令瞧出来。
丘瑾宁望着她,嫣然一笑:“好。”
语气软绵绵的,没有力度。
秦初心里一紧:“丘小姐请随我来。”
若不是有那么多人看着,她差点牵起丘瑾宁的手狂奔。
众人目送她们离开,有些不明所以,秦大小姐和丘瑾宁好似交情很好的样子。
直接被女儿忽略的丘县令皱了皱眉,女儿对这个秦大小姐果然不同。
等到两人进了房间,
秦初忙吩咐跟在后面的小丫鬟:“罐子,去吩咐厨房煮一碗醒酒汤来,要快。”
“好嘞,奴婢这就去。”罐子小跑着去了厨房,屋里只剩下秦初和丘瑾宁相对站着。
秦初这才去看丘瑾宁:“你感觉怎么样,有没有不舒服?”
只是一口啤酒,就这样了,还说什么身体好了?真是不叫人省心。
丘瑾宁抬眸,似是情蛊发作,又似理智尚在,语气又轻又缓:“秦初-你有什么问题要请教-”
眼前的女子喜着红衣,绯色本热烈,偏偏在丘瑾宁身上透着股矜贵,矜贵又冷清。
衬得她皓白似霜雪,只是眼下那肤白似雪的脸上蒙上了一层轻红,惹人心痒。
秦初稳了稳神:“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情蛊发作了?”
怎么看都像是情蛊发作了-
丘瑾宁红唇微启,眼底起着波澜:“许是发作了吧,我也不清楚。”
她目光专注地望着秦初,心底萦绕着欢喜与依赖,眼眸愈发温柔。
秦初心头狂跳,许是?这明显就是!
她忍住心头的悸动:“我们先坐,罐子应该很快就来了。”
可一定要快点来啊,时间久了,她怕自己头脑犯浑,丘瑾宁这模样太折磨人了,折磨的她想起上元节那晚,体验感极好的那一晚…
丘瑾宁的视线迷茫了一下,好似很努力地思考了一下,才明白了她的意思,转身走向里面,坐到了床边。
秦初:!
!!!
!!!!!!!
她的意思是坐椅子上,怎么坐床上去了!
丘瑾宁柔柔望着她:“秦初,你怎么不来坐?”
那双向冷凝的眸子,此刻柔情似水,像柔和的月色洒下来,洒到秦初身上,蛊/惑她的神经。
秦初深吸一口气,苍了个天,罐子再不来,中情蛊的就不是丘瑾宁了,是她。
“我坐这里就行,你再忍一忍。”
丘瑾宁眼神迷/离:“忍?秦初-忍什么-”
轻缓的语调里带着一丝委屈,一丝迷茫。
秦初呼吸一滞,她快忍不了了,中情蛊的一定是她自己吧,救命。
不等她回答,丘瑾宁似是感到有些热,轻轻扯了扯衣领:“秦初-”